她找到颜家的时候,正好听到院子里颜举子的瘫痪母亲,对着院子里正边烧火边洗衣服一身疲惫的楚明月破口大骂。
“小娼妇,你要饿死我,你这个杀千刀的,丧门星,要不是你克走儿子,我儿子也不会屡试不第,要不是你何况我儿子钱,我儿子也不会入喝酒,更不会失足落水没了,都是你,是你害死地我儿子…”
她骂的极其难听,很多人都围着指指点点。
楚明月却像是听不到一样,麻木的继续干着手里的活,直到一旁小女孩哭声传来,她才像是从一具行尸走肉,又变成了有思想的人。
“兰儿?你没事吧,怎么摔倒了?”
楚明月小心抱起女儿,为女儿如兰掸去身上的灰尘。
颜母的骂声又传来,“小娼妇,你管赔钱货做什么,还不去做饭。”
说话间,颜母下体一紧,一股子臭味瞬间蔓延开,可颜母却丝毫不觉得惭愧,反而又对着楚明月大骂,“说,是不是你给我下了巴豆,你个丧良心的,克死了自己的男人,又要害死婆母,你是不是想下十八层地狱。”
外面的人见状,都忍不住冲颜母喊道,“颜老太,谁不知道你就是故意的,要我说你得了,人家好歹是官女子,嫁给你儿子原本就是下嫁,你儿子没了,要是儿媳妇也被你骂跑了,看以后谁管你。”
“她敢,除非她爹娘兄嫂不要名声了。”
颜母信誓旦旦,说着,又冲着楚明月大喊,“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来给我换了,擦干净,你想让我生褥疮长蛆是不是?”
裴九娘乘坐轿辇缓缓停在颜家小院儿前。
她一来,就引起了大家伙儿的观望和好奇,有胆子大的,已经忍不住问,“你们是来找颜家?”
裴九娘下轿,点头,还没出声,就有人冲里面喊道,“药老太,人家来接人了,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闻言,楚明月也侧目朝裴九娘看过去,虽然有些面生,可还是认出裴九娘来。
在宴会上见过数次,不过没怎么说过话,只知道裴九娘学问不错,后来听说她嫁去侯府做了侯府主母,而她也经历嫁人…
楚明月看着一身贵气的裴九娘,又看了眼才二十出头便被磋磨不成样子的自己,一时感慨不已。
颜母还趴在地上,努力昂着头,也只看到裴九娘名贵的鞋子和衣服,顿时眼前一亮,笑嘻嘻道,“这位夫人,是来找我这不中用的儿媳的?不知有何贵干?”
“明月,我找你,有些话想跟你说。”
裴九娘没理会颜母,而是径自走向楚明月。
楚明月有些微愣,似乎是想不通裴九娘找自己能有什么事。
“说什么?不能当着我地面儿,贱妇,不会是我儿子尸骨未寒,你就急着改嫁,你怎么那么下贱,你就那么缺男人,你个不要脸…”
被当着面辱骂,楚明月还是感到一丝羞辱,不禁小声冲颜母,“母亲,能不能不要…”
“我偏要骂,你个浪货,要不是你整日不分白天晚上的磋磨我儿,我儿也不会没考上,谁不知道我儿八岁就中了童生,十一岁中了秀才,十五岁中了举人,是你,都是你,都是你这个贱人…”
颜母一边骂,一边努力用手撑着往前爬,爬过的地方留下一串黄色的恶心液体。
不少人都觉得恶心,忍不住退避三舍。
楚明月也觉得羞愧,用手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
不知是被骂哭,还是哭自己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