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个人同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像极了误入豪华宫殿的贫民,带着慌张不安,又带着好奇到处张望。
是吴秀英那一家人。
温酒轻闭了闭眼,眼睫微颤,心里扑通扑通的跳的极快。
没有任何疑问,人是白九黎请来的。
这几位名义上的亲人,除了那个扎着麻花辫的妹妹对她还有几分温情在之外,其他的三个人通通让温酒感到反胃和作呕。
台下的白九黎得意的看到变了脸色的温酒。
和她斗?
笑死人了,从这种家庭长大的孩子,有什么资本和她抢人?又有什么资本和她竞争?
台上的温酒黑裙高贵,明艳大方,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吴秀英在看到温酒的那一刻,突然在几百人的会场里撕心裂肺的朝着温酒的方向扑过去。
“哎呦你这个不孝女啊!你爹病了五年了,你是一趟家也不回啊!我这个老婆子伺候完了大的伺候小的,你倒是好啊,在大城市吃香的喝辣的,你这个不孝女哦!!”
在场的人要么是生科领域的高知识分子,要么是像迟堂和宋凡这样从小在富贵窝子里长大的小少爷,吴秀英这一嗓子直接就给他们整不会了。
吴秀英没敢太靠近温酒,因为旁边的保镖不是吃素的。
温酒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狐狸眸间凝起一层寒霜,她就就这么看着吴秀英坐在礼堂的走廊上撒泼打滚,毫无形象可言。
吴秀英的儿子聂亮赶紧装模作样的想要搀扶起吴秀英,嘴里无奈的念叨着:“娘啊,您别气坏了身子,温酒不孝那是从咱们方圆百里出了名的,她从咱们穷山沟里念书出来当了老师,了不得哦!咱们可惹不起!”
听到这话,有心人就开始琢磨了,从穷山沟里出来的孩子,哪儿来的钱出国读书呢?
温酒冷冷的扯了扯唇角。
她不孝?
从小吴秀英一家人根本没管过她什么,可即便如此,就凭借着他们给她一口饭吃的恩情,她每年都往家里打钱,一年就是五十万。
从那个年收入都不到两万块钱的村子里,一年五十万是一笔多大数目的钱,这家人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吧?
那个拄着拐杖的老头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说话,他浑浊的眼睛一直在盯着温酒。
她踩着高跟鞋站在台上,黑裙修身,勾勒出纤细的腰线,栗色大波浪洋洋洒洒垂在肩头,狐狸眸澄澈,小脸精致,是只站在那里就让人移不开眼的长相。
老头眯了眯眼,自从温酒走后,村子里可就没有这么极品靓丽的美人了啊!
老头子忍不住想念的上下打量着温酒绰约的身姿。
他的视线黏腻至极,温酒不适的皱了皱眉,对上老头的视线。
温酒狐狸眸微眯,在心里嗤笑了一声。
别人可能没看清,但她很确定,她的这位表姑夫眼底方才流露出的,是让人熟悉又作呕的色情和猥琐。
他还真是没变啊。
温酒移开视线,看向旁边扎着麻花辫的妹妹,她睁着黑溜溜的眼睛,一言不发,只是咬着嘴唇,怯懦的看着她,像是有话要说。
白九黎对于眼前的这一幕十分满意,她淡笑着温柔开口问吴秀英:“吴秀英女士,请问你们是温酒的养父母吗?”
吴秀英一遍抹着眼泪控诉着温酒只顾自己不顾家里的恶劣行径,一边从地上站起来,对白九黎抽抽搭搭道:“是啊,她爹娘因为赌博欠钱被人打死了,我们从小将她从孤儿院接回来,好吃好喝的供着她,家里所有的钱都用来供她读书了,没想到......”
她说着说着就开始落泪。
白九黎安慰了几句之后继续问道:“那温酒,有没有去M国读过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