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家村并不大,温酒、江祁航和唐梓严三人背着特制的医药箱,一上午挨家挨户做完了全部的访查。
聂家村住户不过百,面积也不大,村子西边的河是村民的主要水源。
平常做饭用的菜也都是在村外购买。
最主要的是,聂家村人十分热情好客,听闻今天有人要来做调研,家家户户都备好了水果茶饮,还都配合的戴好了口罩,生怕前来调查的温酒几人不方便。
村西头最后一户是村长家。
温酒走出村长家时,屋里面追出来的老太太是村长年迈的母亲,她慈眉善目握上温酒套着防护服的手道:“哎呦,好闺女,我刚才怎么就说你这么眼熟,你是不是村东头聂几河家里的那个养女嘞?十多年没见你哩,真是长成大姑娘嘞!”
温酒对这个人没什么印象,但老太太十分热络,抓着温酒的手说个不停,而温酒却显得冷淡,她没搭话,等老太太叽里呱啦一堆说完了,她才冷淡抬眼道:“刚才我就想问了,怎么就您跟村长和儿孙在家?孩子妈呢?”
老太太一怔愣,哎呦一声拍了拍温酒的手:“忘记给您说了,孩子妈往镇上去买菜嘞!一会儿就回!”
温酒但笑不语。
白色厚重的防护下其实看不清温酒的表情,只是老太太却不知为何看着温酒,莫名一瑟缩。
温酒狐狸眸微眯起望向不远处,几十米的地方坐落着一个年代感十足的工厂。
工厂大门锈迹斑斑,两侧杂草铺天盖地的生长,铁门上的一把锁不知多少年了,锁身都锈成了暗红。
大门后的一排平房整齐林立,窗户歪歪斜斜,屋顶甚至都不是瓦片,是用破旧泥土和杂草,还有防雨布搭成的简易房顶。
温酒突然笑着对那老太太道:“这工厂在这儿坐落好几年了吧?”
老太太听到温酒语气软下来,还主动找她搭话,温柔笑着怀念道:“是啊,我记得这里以前是个糖果工厂,里面之前的厂长王老伯总是夸你乖巧懂事,每天糖果厂给村子里孩子们免费发糖的时候,王老伯每次都是单独给你……”
临近中午,村子里炊烟袅袅,温酒向远方眺望,只有一望无际的深山荒野。
她声音隐藏在防护服下,闷闷地传出来,明明近在咫尺,却好像隔了很远。
她说:“是啊,聂家村,变得和我印象中不一样了。”
老太太弯唇和善的笑:“是啊,时间过得真快啊,转眼间我就老成这副模样了。”
温酒没有再说话的欲望,转身和老太太告辞之后,往社区医院走去。
中午十二点半,江肆也、唐梓严和温酒三人在社区医院碰了面。
临时检验室就设在这家医院,温酒给社区医院负责人打了个电话,对方亲自谄媚出来迎接。
温酒没心情和他客套,江家和唐家的两位小少爷更是如此。
他们三人先脱掉闷了一上午的防护服,拉开拉链的那刻,唐梓严解放似得声音响起:“我靠,终于!终于活过来了!”
温酒也忍不住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看向面无表情,脸上写着“真不知道你们这群愚民为什么会发出这样感慨”的江祁航。
有点可爱。
温酒没忍住摸了一把他的脑袋。
江祁航正面无表情,感受到温酒干了什么后眼睛睁大,质问道:“你在干嘛??”
温酒理直气壮:“我在摸你脑袋。”
江祁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