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景灏回京后,皇帝和皇后很是欢喜,每日唤他入宫用膳,慕宛歌身子越来越重,将手上的事都交给了殷四,玉熙城接手了玉家的事务,不忙时便回府陪着她,至于儿子去哪儿,两人毫不担心,那小子鬼机灵,只求他别惹祸就好,毕竟只有他整治别人的份。
自那日玉景灏偷听到慕宛歌对严誉的担忧后,想了想便收拾好包袱,独自一人去了严府,当然暗处跟着慕宛歌和玉熙城派给他的暗卫。
严誉对玉景灏的到来甚是开心,安排他住在严府最舒适的院中,上朝时让小家伙在偏殿等他,下朝后带着他去各部办差,就连出京处理琐碎的事情都带着他。从此,脱离长公主慕宛歌和玉家长公子、下一任玉家家主玉熙城的声名后,玉景灏这个名字,上至朝堂,下到地方州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慕宛歌有孕八个多月的时候,正坐在屋内暖炉旁披着外披左手抚着肚子看着屋外的雪景,“下雪了,山路难行,哥哥回京的时日又要推迟了,大雪封山,不会有事吧。”
碧儿听闻笑道,“在昆仑山这么久,如今王爷武功非比寻常,公主不必担心。”慕宛歌想了想,也是,点头道,“是我想多了,上次哥哥和熙城比试几乎打了个平手,如今想来是更加精进了。”
“娘亲,娘亲。”慕宛歌听到玉景灏的声音隐隐传来,看向屋外,不一会儿便出现了他的身影。玉景灏在檐下边拍身上的雪边说道,“娘亲,我方才从皇舅舅那里出来,严舅舅被参了,没找到爹爹就想着赶紧来和娘亲商讨一下,郝公公偷偷和我说,严舅舅怕是有牢狱之灾,那大理寺卿和舅舅有仇,舅舅去了那儿不死也要脱层皮呀,娘亲,怎么办呀?皇舅母让我赶紧回府。”
慕宛歌皱眉,缓缓扶着肚子站起身,“怎么回事儿?”随后又对碧儿说,“去找熙城,我先入宫。”
玉景灏进屋停在慕宛歌三步之外,“好像是北方的将士出事了,军中补给之事皇舅舅交给了舅舅去办,如今出事,定是有人要害舅舅。”
慕宛歌点头,“娘亲先进宫,你待在府中,不准乱跑,更不准去大理寺胡闹。”玉景灏抿抿嘴没应话。慕宛歌走后,玉景灏去了严府。
御书房站着好几位大臣,慕天皓看着下首的人不耐烦的说话,“已经出了这样的事就该去找问题的源头,人朕已经扣下了,你们不去处理此事,难道是在等朕亲自去办?”
众人立马跪地道,“臣等不敢。”
“不敢?朕看你们敢得很,争吵这么久,到头来只让朕罚了严相和兵部尚书,不去办事反而只想着如何推脱,朕要你们何用?”
“启禀陛下,安平长公主求见。”慕天皓闻言揉揉眉头,“进来。”郝公公弯腰道,“长公主请。”慕宛歌点头道,“有劳公公。”说罢挥退侍女进去。
慕天皓见慕宛歌进殿,盯着她的肚子皱眉道,“来人,赐座。宛歌,你身子重,凡事小心。”
慕宛歌刚查出又有身孕的时候,随手救了一个宫女,却险些被后宫嫔妃撞入湖中,慕天皓罚了为首的嫔妃,可没几日那女人就险些死在了那湖中,还好有禁卫军路过及时救下。想起此事慕天皓揉揉头,虽然他对那女人没什么感情,可到底是太尉之女,真死在宫中多少有些麻烦。太尉知道此事,和那宫妃一起哭诉,求他做主,慕天皓只说是意外,赏了两人不少,两人虽有不满,可没有证据也没法多说什么,后来此事便不了了之了。
至于这事是谁干的,慕天皓也不在意,没什么好查的。知道此事的人不少,不说玉熙城、严誉、商子栖、慕天昀,就连宫中宫女太监都好些见到了那一幕。万幸后来慕天宸回京小住知道此事到底没多说什么,不然那宫妃只怕是真的要死在宫里了。
慕宛歌点头道,“多谢六哥。”坐下后,没说话。
慕天皓继续说道,“军中冻死的将士,安慰其家属,令地方官多救助些。至于此事,仍有疑点,还需再查。”
有一人出列道,“陛下,军用物资出事严大人逃不了干系,若说有人能在严大人眼皮子底下做手脚,谁会相信,那些都是严大人亲自把关的。”
慕宛歌嗤笑道,“倒是有意思,何须在眼皮子底下做手脚,运送的路上、分发给将士之后、将士收放之后,这环环相扣,难道严大人有几万只眼睛能盯着每个人?”
那人高声道,“长公主什么意思?运送的人都是陛下派出的,难道长公主是怀疑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