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这下我们可算是捞到了一条大鱼啊!”
张辽看着眼前这些身份显赫的俘虏,脸不禁露出了狂喜之色。
要知道草原三分瓦剌、鞑靼和漠南三部各占一席之地。
而此次鞑靼作为进攻边关的主力,贾钰能够率部将这些鞑靼的王子和高官一网打尽,这份功劳可谓是震古烁今,丝毫不逊色于当年霍去病初次领兵时的赫赫战功。
“不对。”然而就在众人欢欣鼓舞之际,贾钰却突然眉头紧皱冷静地指出了一个问题,“这里怎么没有喀尔喀部和土默特部的人?”
他眼中流露出的侵略性再次投向了鞑靼的阏氏。
“喀尔喀与土默特两部并未向大汗俯首称臣,因此他们的人并不在此处。”
阏氏坦然无畏,直言不讳地陈述了事实。
话音甫落,空气中仿佛响起了一声轻微的“咯噔”。
贾钰与张辽的面色不约而同地微微一变。
他们之前从科尔沁部的蒙古族人阿尔斯楞处获取的情报表明,车不登班珠尔已成功地将鞑靼五部统一在自己的麾下,并自称为鞑靼之王。
然而,阏氏的话语却透露出喀尔喀部和土默特部并未加入鞑靼的阵营。
这究竟是谁在说谎,谁又在道出真相?“我知道你们心中所惑。”
“我可以为你们解开所有谜团,但我有一个条件。”
阏氏那双棕色的眼眸中闪烁着迷人的光彩,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贾钰。
这位鞑靼部最尊贵的女子,拥有着倾国倾城的容颜。
她鼻梁高挺,眼窝微凹,发色淡雅,发梢带着自然的卷曲,肌肤细腻如凝脂,白皙中透着淡淡的粉红。
她身着华服,身姿曼妙如火。
尽管她只有二十三四岁的年纪,但举手投足间却流露出一种成熟的风韵,令人心驰神往。
就连一旁的张辽也忍不住喉头滚动,咽下了一口口水。
然而,贾钰的内心却并未被她所动摇。他面无表情地说道:“阏氏似乎忘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如今人为刀俎,你为鱼肉。”
“好个狠心的郎君。”
“你们中原人果然始终都是这般冷漠无情。”
阏氏轻轻挑起柳眉,红唇微翘:“那我换个方式来说,我愿成为你的女人。”
此言一出,整个金帐内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张辽等大雪龙骑的将领们全都目瞪口呆。
方才还在浴血奋战,此刻竟然谈起了婚嫁之事,这草原女子未免也太过豪放了吧。
“不行。”
贾钰凝视着阏氏那双棕色的眼眸,冷冷地拒绝了。
“好,既然如此,我便无话可说了。”
阏氏听后高昂起头,摆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现场的气氛一时间陷入了僵局。
“那个,阏氏啊,我家主公的意思并不是不行。”
““尽管他乃是大胤皇朝贾氏宁国公府的直系血脉,欲娶一位异邦女子为元配夫人...“...”
旁边的张辽赶紧前打圆场。
他们此刻身处草原深处、鞑靼腹地之中,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引发毁灭性的后果。
阏氏,身为鞑靼部族中备受尊崇的贵妇之一,其尊贵程度与身份地位仅次于鞑靼大汗。
她所掌握的信息对于贾钰来说无疑具有重要的价值。
在张辽看来,自家主公身份尊贵无比,即使是纳一名鞑靼阏氏为妾又如何呢?
“唰!”
听到这话,阏氏猛然抬起头来,眼眸中闪烁着一丝喜悦的光芒。
“你便是大胤贾家的嫡子?就是那个一门两国公的贾家?”
想当年鞑靼三部被驱逐至北海之时,正是第一代宁国公贾演亲自率军所为。
是故,在鞑靼部族的高层眼中,即便对大胤皇帝一无所知,也绝不能对贾家的大名充耳不闻。
而贾钰作为宁国府的嫡子更是让阏氏感到惊讶不已。
在草原人的眼中,这份仇恨并不会让他们迷失双眼,反而会让他们对曾经的仇敌产生尊敬和臣服之心,这便是强者法则的体现。
“正是。”
迎着阏氏炙热无比的目光,贾钰点了点头淡淡地说道:“有些事情想必你也清楚。”
“我今年刚满十六,尚未婚配,不论是从贾家的立场,还是从我个人的角度,都不可能给予你正室的地位。“
“倘若你情愿,我可收你为侧室,待时机成熟,定会助你重返草原故乡。“
被誉为阏氏的存在,其背后必然蕴藏着非凡的身世或出类拔萃的才智。
不论是从宏观的天下大局出发,还是为了贾家未来的繁荣昌盛,将这位女子迎娶入门,都是一本万利、毫无弊端之举。
贾钰自然不会像那些迂腐的八股儒生一样看不起异族女子。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阏氏目不转睛地盯着贾钰,伸出了自己娇嫩细腻的右手。
见状贾钰也毫不犹豫地握住了她的手。
就这样在长生天的见证之下,二人在鞑靼大汗的金帐之内立下了婚契。
不久之后,金帐内只剩下娜仁托娅与贾钰两人,那些鞑靼贵族都已被大雪龙骑带走。
“公子,你如何称呼?我是娜仁托娅,你唤我娜仁便好。”
娜仁托娅一双明媚的眼眸始终注视着贾钰,似乎因先前的盟约而显得分外活泼。
“娜仁托娅,寓意为曙光,真是个美妙绝伦的名字。”
贾钰微微一笑,和颜悦色地回应,“我是贾钰,宁国府之子,大胤的骠姚校尉。”
贾钰的态度明显和缓了许多,毕竟眼前的女子已是他定下的妾室,无需再像先前那般针锋相对。
“咯咯咯。”
听到贾钰解释自己名字的含义,娜仁托娅忍不住笑出声来,眼眸弯成了新月。
作为曾经的鞑靼阏氏,她深知贾钰身份的尊贵,无论是宁国府嫡子,还是大胤骠姚校尉,都足以令人敬畏。
更何况,贾钰年仅十六,便已是英姿勃发,前途不可限量,远比车不登班珠尔那个老朽要出色得多。
“娜仁。”
贾钰神色凝重地看着她,“实不相瞒,我半月前从蓟镇出发,穿越漠东草原而来,对此地的消息知之甚少。我需要你将所知的情报尽数告知我,越详尽越好。”
“好。”
娜仁托娅也明白事态的严重性,郑重地点了点头,开始娓娓道来。
她详细讲述了车不登班珠尔如何从一个车臣部汗王,征服扎萨克图部、土谢图部,自封鞑靼部大汗的经过。
还提到了草原各大部族的态度,以及鞑靼军队的构成和战术。
贾钰听得津津有味,眼中不时闪过一丝精光。
这场由前鞑靼阏氏娜仁托娅主讲的情报分享会,持续了整整半个时辰才告一段落。
随着娜仁托娅的讲述结束,贾钰开始在帐内踱步,神色愈发严肃。
他深知自己面临的局势:三十万鞑靼骑兵中,精锐不足半数,余者皆为牧民。
然而车臣部、扎萨克图部以及土谢图部之间的关系并非坚如磐石,只要能够成功征服车臣部,其余两部必将不战自溃。
然而问题在于,他如何将这一重要情报及时传递给大胤军队?
又该如何让那些将领相信他这个少年校尉的话呢?毕竟在军中校尉多如牛毛,谁会轻易相信一个少年的判断呢?
正当贾钰陷入沉思之际,帐外传来了张辽的声音:“主公,天色已晚是否让弟兄们在此安营扎寨休息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