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这会来的便是侯夫人胡远芳,还有那位一直不露面,却始终阴魂不散的嫡长女——林婉珍。
秋夕皱眉,很好,不进侯府都能摸到底儿。
一进门,没瞧见鸡飞狗跳的场面,只瞧着自己派来的人,顶着一脸的血色鞭痕,委屈巴巴的在修门,林婉珍的脸上显出了五彩斑斓的黑。
“你们在干什么?”林婉珍愣住。
再看林婉意主仆,一个两个仿佛没事人一样……
“姐姐没瞧见吗?在修门呢!”林婉意喝了药,身子暖和了不少,也跟着来了劲儿,未免秋夕吃亏,当即先声夺人,“好歹是自家的院子,家里的奴才不懂规矩,进门就拆,这动手动脚的毛病可要不得!”
听的这话,林婉珍当即喉间喉间一滞。
“行了。”胡远芳不温不火的开口,对这些事情视而不见,好像受欺负的压根不是自己的女儿,看过来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责怪与不满,“底下的奴才自然有人教,你身为侯府的二姑娘,岂能真的跟底下人锱铢必较,失了身份?”
看吧,奴才欺负主子,到了她嘴里就成了林婉意的锱铢必较和小心眼。
不爱就是不爱,不管你做什么,在他们的眼里都是错的,哪怕是呼吸……都是罪孽深重,有一千一万个理由指责谩骂,对你从无半分愧疚。
“母亲教训得是。”林婉意从善如流。
这一番温和乖顺,倒是让林婉珍和胡远芳都愣了一下。
毕竟,林婉意在他们眼里,一直都是叛逆的代名词。
“既然知道错了,那便收拾一番回去吧!”胡远芳说得轻巧,“这地方到底不是你这千金小姐该待的。”
罚林婉意来这,不管林婉意死活的是她;现在不轻不重说两句,就想让林婉意低头走出这的,还是她。
“母亲,我在这儿挺好的,清净。”林婉意平静的开口,“您还是不必再劝我了。”
听的这话,胡远芳当即面色不悦,“你说什么?”
不回去?
这地方破破烂烂的,她要住在这里?
“母亲!”林婉珍恰当好处的开口,“到底是一家人,妹妹年岁还轻,等着她想明白了,也就会明白母亲的苦心。女儿家的名节何其要紧,众目睽睽之下,被江公子从水里捞起来……江公子虽与我自小定亲,可是为了妹妹,我也是愿意把未婚夫婿让出去的,只求妹妹别再生我的气。”
胡远芳叹气,“唉,她要是有你这般懂事,顾全大局,何至于在这里威胁逼迫我这个当母亲的服软?”
秋夕不敢置信的望着林婉意:她们一直这么无脑自说自话,一唱一和?
林婉意平静得仿佛习以为常,只是掩在袖中的手不自觉蜷握,到底年轻,还是有情绪外露的时候。
“母亲,如今还是劝妹妹要紧。”林婉珍委屈的搀着胡远芳的胳膊,“眼见着婚期都定了,妹妹要是……岂不是让人看咱们侯府的笑话?”
经她这么一提,胡远芳才回过神来,对林婉意更是没耐心,“我与你长姐这般好言相劝,处处都在为你着想,你莫要再这般不懂事,赶紧回去收拾收拾,等着做新嫁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