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阳宫大殿,灯火通明。
几位护法相对而坐,默然不语,表面一脸凄然,却掩盖不住内心深处复杂的情绪。
青衣被废,可崇阳宫的光芒却再次如日中天。
一个崇阳宫无名小道挑战南宫世家家主南宫崖失败,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剑击碎了南宫铁骨伞。
名动天下的南宫世家的主人,借助铁骨伞缓解青衣攻出的剑势,才将青衣击败,嬴得不是剑法,是临机变化。
孤峰山上决斗现场高手云集,他们自然也深知其中奥妙。
青衣虽败,却为崇阳宫挽回了在江湖上的颓势。
一个崇阳小道已有如此造诣,崇阳剑法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剑法,那些蠢蠢欲动的江湖人物,不得不再次压抑了蠢蠢欲动的野心。
青衣小道一战被废,未来的崇阳宫还要靠我们几大护法掌管,来自这个后辈小子的威胁彻底解除了。
要我们几个德高望重的前辈护法,将来听命于一个后辈小子,实在是难以接受。
面对眼前这一个残酷的现实,师尊也许会有些伤心失落,但当他看到我们联合开创的崇阳剑阵的最新境界,就会对我们重拾信心。
几大护法心照不宣,彼此相视而起。
“几位师弟,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到后山闭云洞看望一下青衣和师尊。”郭玄衣满怀关切的说道,其余几个也凄然地点点头,结伴直奔后山而去。
灯光昏暗,山洞幽深。
昏迷许久的青衣终于睁开了眼睛,紧张地四处张望:这是哪里?怎么这么阴冷?
“青衣,你醒了。”须发皓然的陆崇阳端坐云台,缓缓睁开了双目。
“师祖,我怎么会在这?”
“是你师傅将你带回了云灵山。”
“师傅?”青衣终于记起在自己被南宫崖刺断经脉后,有一个人将他抱了起来。
那一张熟悉的严肃的面孔满脸凄凉,可青衣分明感觉到他的心在笑,在幸灾乐祸的笑。羞怒伤心之下,他便失去了知觉。
“不错,他将你带到了闭云洞交给了我。”
“这里就是闭云洞?里面如此阴冷,师祖竟然在里面坐了十几年?”
“崇阳功法是纯阳之功,修炼时必须以至阴之气加以化解。”
“既然是纯阳,为何要吸纳至阴之气?”
“纯阳中心一点阴,可以吸纳散落纯阳之体内的细弱阴湿之气,使散落体内的碎片阴气聚于一点。”
“那为何不直接将这些散落的阴气逼出体外呢?”
“依你所言,不但要强行逼出体内阴气,还要强行阻挡体外阴气的浸入,内外交困,急火焚心,肉体必被自己的纯阳之火所伤,世间万物皆阴阳相合,方可长久。”
“可是将体内阴气聚集一点后,体内的纯阳之气一样也会被外界阴气侵入?”
“除了聚,崇阳功法还要掌握一个字:通。”
“通?”青衣疑惑地问。
“通就是将体内积聚一点的阴气与外界的阴气相通,体内体外阴气相通,聚于内即是排于外,又可避免内外交困的煎熬。”
“哦,原来如此。”青衣似懂非懂,一脸迷惑。
陆崇阳见他不能领悟,耐心地继续解释道:“比如这石墙上的油灯之火,便是纯阳之体,只要不断添油,可以长明不熄。如果取出灯中之芯,将灯内之油直接点燃,瞬间光耀之后即油尽灯枯,加得油越多,烧得越烈越快。”
“火是纯阳之体,那一根无法燃烧的灯芯,便是纯阳中连接外面的一点阴。”青衣故作兴奋地回应。
心里却在滴沽:一点暗弱的灯光,即便长明不熄有个鸟用,还不如直接将油点燃,瞬间迸发,光芒万丈。只要多泼点油,肯定能将这个该死的阴冷山洞烧得象俺村里的砖窑一样火热.
陆崇阳见他眼光闪烁不定,摇摇头闭上了眼,淡淡地说:“既然你已进入闭云洞,就安下心来利用阴寒之气,化解一下你心里的燥热之气吧。”
“我已经被刺断四肢经脉,已经是废物一个,还炼什么气,师祖还是帮我把依旧燃烧的一根灯芯拔了吧。”
“小子,想死可没那么容易,崇阳一派还要靠你发扬光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