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葬了老妪,骆歧再将唐七虹抱起,寻了山谷东南角走去。
东南角上,青藤掩映,骆歧寻了半晌,才终于寻到了那一块不仔细观瞧,并无丝毫异样的石门。
石门紧闭,正中有小孔三个,组成了一个尖峰向上的等边三角形状。
孔深不知多少,三角中雕刻着一行小字,正是“万兽骨笛一分为三,分置孔中,再运龙象般若功内劲,万兽之门可开,造化在内,全凭气运缘法。”
骆歧眉头微蹙,将唐七虹放在身旁的草地上,继续观瞧石门。
但见高约丈余,宽有六尺,除却正中这三个孔洞和几行小字外,上下还各刻有几行小字。
上面刻着,“此乃龙象般若功一层心法,无此法之内劲,不可开万兽之门。”
下面则是三行佶屈聱牙的字句,骆歧看罢一遍,盘膝于地,试着修行。
却发现此法并不是吸引天地之间漂浮的真气汇入身体之中,而是自自身的血肉、骨骼之中另生内劲。
好似武侠小说之中的内力,却又不尽相同。
尝试几番,无有寸功,骆歧无奈一叹,暗道:“果真还是不行,七杀之道在身,万法不可再学。”
心中虽很无奈,但想那老妪能凭此而成就一转修为,元希风与大眼一定也可以。
当下死记硬背,将这八句口诀记熟。
再看石门下的雕刻,却是一张曲谱,讲的是音调起伏、音节转变、气息更换之法。
骆歧不通音律,但根据那音调起伏的规律来看,正是控兽诀。
只不过那老妪也是个不通音律的家伙,将此笛曲硬生生的当做了狂啸,虽能控兽,却不如笛曲了得。
如不然,凭她一转之修为,怎能只控制得了凡俗野兽?
也好在她不通音律,不知笛曲变化,如不然,那一场夺兽之战,骆歧未必能够敌之。
看罢了笛谱,再看前后,门上再无一丝雕刻痕迹。
骆歧想了想,将万兽骨笛抽出,轻轻的放在了三角顶峰的孔洞之中。
一插而入,果真大小相仿,正合适。只是孔洞太浅,不足半尺,骨笛虽残,也有一尺半,并不能完全插进去。
骆歧试验几番,又推了推石门,无有寸功,当下摇了摇头,收回了骨笛,反插在腰间。
暗道:“看来必须要找齐三根骨笛,再加上那什么龙象般若功的内劲,才能推开石门。”
又想:“也不知这石门内究竟有什么,是齐万年留下的重宝?还是秘术?仙器?亦或是囚禁了某个通天大妖?”
思思想想,无可琢磨,骆歧摇了摇头,笑道:“能得到这龙象般若功,已是天大的造化,不能奢求太多。”
转念又笑道:“我也不需奢求太多,只要有恶人能杀就成。”
看看头顶,太阳已西,时间当真过得很快。
骆歧收拾了心情,吹笛唤来了兽群。
他本想挑选一只强壮的野兽充当坐骑,返回河阳城,但见唐七虹依旧昏晕,伤势虽有愈合之状,却终究不知是否尽愈。
如若在路途之上受了颠簸,难免伤势加重,反而不美。
索性唐家仇怨已了,再无忧患,骆歧暗想前后,忖道:“等她醒来再走吧。”
当务之急,便是派遣飞鸟去寻找大眼。
大眼身旁必有狼群跟随,飞鸟寻视,目标很大,找到的可能性也很大。
夕阳晚照,山风微暖,和着百花清香,充斥在骆歧周身血污所散发的浓臭之中,交织成了一种他从所未闻的怪异气息。
他眉头紧皱,屏息凝神,再将骨笛放在嘴边,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