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李府门前。
“刘头儿~”
丙六用力地敲着门房的门。
“谁啊?这正午头上,也不知催个什么命~”
李府的门房刘头儿嘴里嘟囔着,不情愿地从那藤椅上起身。
原本他也是个有脾性的,这个时候打扰他休息,搁着以前他不但不会起身,还会问候别人先祖,直到有一次老爷只身回府。
他照平日的作风发挥着,直到感觉不对劲儿,从藤椅上怕将起来,透着那窗户口,看见李继朴那铁青的脸。
没等自己打开,门被老爷一脚踢个窟窿。
为此他没敢见老爷,只是跪在老太爷门前,求了宽恕,毕竟他是老太爷亲自收留的,好赖是有个情分。
“我当是谁呢,丙六大哥呀,您平日里忙得脚不沾地的,今儿怎么有空来这儿了?”
刘头见着丙六也着实的亲切,两家的老爷关系好,他们亲切些也是正常的。
“做哥哥的不是,耽误兄弟休息了,事出有因,我代我们老爷来送拜帖。”
丙六见他亲切,也是客气有加。
“丙六大哥,只把那拜帖交给我吧,正好今日老爷在,这时辰他该是也起来了,您要不嫌弃,就先在我这呆着,等老爷传了,我再着人来报。”
见丙六点头儿,刘头儿将拜帖放在袖子里,给丙六倒了碗茶水也就走了。
约摸过了一刻钟,见刘头儿还未着人来,也就站在侧门的门槛儿里面站着,算是透口气吧。
可巧的是,被昼萱堂的俏儿给远远地瞅见了,盯了一会儿见没什么事儿,俏儿也就打算回去。
可巧的是刚要转身,看见一个仆下人来接引,遂也就一路跟着来了,只可惜半路上遇见刘头,被他一脸的嫌弃给恶心走了。
走了半路,心下不忿起来:同样的仆下人,怎么你刘头儿就能瞧不上我,虽说你是老太爷留的人,老太爷不待见我们昼萱堂,可你是个什么阿猫阿狗的。
竟也敢嫌弃起我们来了,要知道我们昼萱堂也是有哥儿,有姐儿的,等老太爷归了西,我们昼萱堂与那正室夫人,不定是谁压倒谁呢。
想到此处,俏儿折转身来,隐了身形只在那等着,誓要抓住点儿把柄,好好地整他一下,运气好的话,有着上次骂老爷的事儿,怕是任谁出手也是留不住他了。
想到此处,那俏儿也不觉得辛苦,只聚神盯着那门房儿。
“刘头儿,快将那门给打开,哥哥要走了~”
丙六办完了差事,心情也好,从怀中给拿出个小物件儿递给了刘头儿。
“呦,丙六哥这是从哪儿给兄弟带的,自我离了家乡当真没见过这东西了~”
见丙六给的是个泥娃娃,心下着实一暖。
“要我说,还是哥哥你想着我,不枉咱们幼时相伴的情意。”
刘头儿声音轻颤,看来是真的感动了。
“快将你那猫尿憋回去,我只记得你们老太爷在彭城附近将你收留了,那时我虽是老爷的亲随,却也被我们老太爷拉着历练,咱们一路走了几年,牛车地铺草窝的一块儿睡过的。”
丙六随意地说着。
“丙六哥今日来,是为着什么事儿,回头我给哥哥留意着~”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我们老爷近日忙慌,为孟县周公子之前寻的大儒,过于已然回老家修养去了,先送来拜帖,只说近日让周公子自己来拜会你们老爷。”
“我们老爷着实是脱不开身来,周公子也来过几次,算是熟络了些,想也是没事的。”
丙六将事情随口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