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月正当空,乌云涣散。
一阵风吹过,带着些许微凉,那朱老三匍匐在地,心下更凉。
“老爷,都在这儿了~”
护卫队的将自庙中搜罗来的东西,全都放在地上,。
“这是这位姑娘所说的东西~”
说着将一个油纸包着的的东西,呈送上来。
“将那朱老三松了捆绑,带过来。”
看见这一堆的东西,那姐妹俩说的,周慎澄心下也是信了大半,一抹冷酷在他脸上蔓延。
“美云姑母:见字如面,今我已归家,上次你给祖母捎来的布料,已做成衣衫,祖母甚是喜欢,嘱咐我千万告知你,平日莫要亏了自己身子……”
周慎澄稍读了个开头,便将其放下,此时估摸着这姑母的心,怕是空悬着,毕竟落款已是半年之前。
“苗姜吾儿,父病速归~”
“父上,母上大人:儿腿疾已好,只眼下苦热,初秋定归~”
读着这些信件,周慎澄不觉心下惆怅,这被人所害的,是写信的,还是收信的人?若是家人知道,他命丧于此,该是几多心伤。
“朱老三,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周慎澄冷眼盯着已然松开手脚的朱老三,沉声问道。
“活,活~”
此时的朱老三早已吓破了胆,身上刚松掉的绳绑下勒的淤青,却不敢喊一声疼,只跪着颤声磕头。
“实话实说,我可饶你不死,若有半句虚言~”
周慎澄回头望向背后躺在地上的强人尸首,一抹邪笑,拉长了音调。
“让你们兄弟团聚~”
言毕,周慎澄随手抓起身边的长矛,用力向朱老三身侧投去,那长矛插入院中泥土之中,朱老三见状是头也不敢磕了,只缩成一团,偷眼望着那端坐椅子上的周慎澄。
“小人自这破庙的神位被请走之后,便伙着几位兄弟在此处,至今近十年之久,初时也不过是在此处聚赌,后来没了银子。”
“之后找些活计干着,可小人不识几个字,挣不得几个银钱,后有一天见着几个过路的,哄着他们在此处赌了,这才挣得几两银子。”
朱老三怯声说着,时不时偷瞄周慎澄几眼。
“后来这聚宝庄渐渐的成了,可往来的路人,也不是个个听劝的,没有银钱兄弟们日子也就艰难,后来我们就抢,在这破庙周边埋伏,并不敢明面上往这庙里带。”
周慎澄仰面朝天听着,抬下胳膊示意那朱老三继续讲下去。
“慢慢的我们抢的多了,也无官府管我们,胆子也就大了,后来我们在庙里抢人,不过我们只抢外地客商,他们出门在外,没个依仗,自是不敢自找麻烦,所以小人们一直也是无事的。”
“只有一日碰见个烈性的,劝赌他也是不听,油盐不进的一个人,我们原本打算放了他九四,谁料他竟扬言报官,所以,所以……”
朱老三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似乎是在害怕什么。
“所以,你们将他杀了?”
周慎澄长叹一声,悠悠问道。
“是,是,老爷,你答应不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