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

距离绿布场内稍远一些的群众演员、龙套演员们，也都不由得感到失神。

因为戏里戏外，现场内和现场外的观感，以及等到上映后加完特效后的效果，其观感本身就都是完完全全不同的！

可以说也许在戏里某某某飞起来时会让观众们感到多炫酷，但是对于参与过拍摄现场的人来说，他们大多会面无表情的笑笑。

毕竟可能这个很炫酷的御剑飞行，就是一绿布特效抠出来的。

甚至就是一穿着绿色小人的工作人员，扛着他飞的。

但此刻，对于正在现场中观看的他们，却是深深地沉浸进去，有些分不清到底处在哪种观感下了。

只听雷声滚滚的厉喝声，再次传来：“狐瑶！”

“你再往前半步便是青丘山界限，一旦迈过，你此生便与狐族彻底断绝，你也会沦为叛逃，沦为逃兵！”

“本尊再问你最后一遍，是迈，是逃，是叛？”

“还是回？”

声音混夹着“呼呼呼”的冷风，还有那远在战场将士们的嘶吼声，动动荡荡的充斥在整个拍摄现场。

就连站在一处看台上的林青文，都顿觉一种压抑，一种怪异感。

“这种感觉，怎么像是施魅九在崂山戏院内施展法力幻化，施展她们青丘狐仙法时的那种神威？”

“我没有感觉错吧？”

无声感慨着，他下意识地看向缩在自己怀中的橘猫。

此刻的天使也同他一样，像是真的在惧怕某些东西某些存在，早已不敢再抬起脑袋来瞅着现场看了。

“怪了，真的怪了！”

林青文是相信万物有灵的，尤其是这只一上来就对自己表现出很亲和的橘猫。

“迈！”

一道坚定的声音突然响彻现场，打破了所有人的怪诞。

孔瑶抬头望天大声的回完后，只见她在搭建好的绿布前，正一步一步的慢慢迈到一高高的台阶上。

“扑通”一声，在万众瞩目下，她直接仗身倾倒，毫不作假的重重的摔到地上。

这一刻，万籁俱寂，无声无息。

明明台阶不高，只是三个正常台阶那般高度，也明明在现场的大伙们都知道它就是一用海绵垫子叠起来的……

但此刻现场所有人却真的感到一种，真的看到一种那狐媚多姿的狐瑶，像是真的从一九天之上高高的坠入一深不见底的崖谷中。

“导演？”

“钱导演！”

“可以喊咔了！”

“啊？咔咔咔！”

“好好好！”

“不错不错！”

“这第一幕是真的不错啊，真的好啊。”

钱元宝被接连唤了几声后，好似从刚才的观感中恍过神来。

“看看看看！”

“你们刚才这群还好意思嘲笑还乐呵呵的，还不赶紧过来看看！”

钱元宝大手唤着众群演。

“人孔瑶是不是学生？人孔瑶是不是高中生？但是你们看看她刚刚的演技！”

“之前她什么样都有数。”

“但是在人林青文指导过后她又是什么样？”

“所以你们还敢再笑？还好意思在那墙角旮旯里笑？！”

“还不赶紧去求人家也指点指点几句。”

钱元宝夸完孔瑶后，情绪使然下，竟当场转身又呵斥起那群堆在门口处的群演们。

那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再次涌现。

仿佛他自己在看到后面这几天要把多少多少钱给到这群没长进，没干劲的演员身上，无异于会多么多么糟蹋钱的样子！

哪怕这群人一天也就50，一天也就80的，哪怕他们中还有些人拍完就当场走人了。

但钱，它就是钱啊，谁还闲钱多？谁又会觉得自己掏出来的钱它就是做慈善呢？

所以同样的钱，肯定是给到像孔瑶这种演技更好的演员，它才物超所值啊！

然而，哪怕钱元宝都再次这么强调了，先前那群说着闲言碎语的龙套们，仍旧还是乐呵呵的凑在他这个导演身边。

至于去林青文那边？

还要向他请教演技？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彼此，脸上大有一番戏谑。

仿佛在说，我们这三四十岁的，四五十岁的当长辈的……难道不该是林青文这个二十来岁的小辈主动过来向我们说些什么吗？

还有……

我们可从来没觉得他林青文演技有多好多好啊！

这一切不都是你这个当导演的，对他这个男一号，对他这个刚刚稍微有那么一丢丢名气的吹捧吗？

这种事，我们这些在横店演了这么多年戏的，早就见惯不惯了。

另外，他林青文之前不就是一在横店外门跑龙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