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荣看了一眼手机里的消息，在平板上调出了一段视频。正是月火和阳萌合作剪辑发布在噼里啪啦账号“夜澜微雨”上的视频。

“这烂怂功夫有啥好练的，教我武术的那个老头那么大年纪了还是穿的破破烂烂的，一看就混的不咋地，练武能练出个什么劲来，连名字都不愿……”画面中的月火箕踞在地上，衣衫有些凌乱的吐槽着。

“师傅师傅，视频还拍着呢。”阳萌的声音在一旁小声的提醒响起，肉眼可见的画面中的月火表情一僵。

“啊，哦。”视频中的月火猛的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这门武术历史悠长，在我之前，至少有百年传承，习练可以强身健体，若常年习练，赤手空拳对付三五壮汉不成问题……”

单荣在平板上点了暂停，迎着王卓疑问的目光，解释了他放这段视频的含义：“如果按照正常的语境顺延下去的话，被女声打断的半句话应该是‘连名字都不愿意说’，所以道长的这位弟子，大概是不知道道长的名字的。”

“我们只向分司透漏了赤松道长的姓氏和道号，和要请的人的姓名，所以……”单荣的话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表述的很清晰了，再说下去就不礼貌了。毕竟从理论上来说王卓还是他的直属上司。

“你的意思是，这事我有问题？”王卓的语气像是提问，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可没这么说，这是你自己的领悟。”单荣笑了笑，低头继续看着手中的资料，根据已有的资料，月火这个人已经开始在他脑海中有了一个大致的模型。依靠这个模型，单荣在聊天的过程中就可以抢占先机。当然也只有先机，资料毕竟不是一个人的全部，过于相信这个预先构造好的人格模型，只会招致不好的事情。

“狗日的，学会打机锋了。”王卓嘴臭了一下，心中打定了主意，一会得去给分司执行任务的警察道个歉，毕竟自己这情报提供的确实有些不靠谱。

车厢里沉默了一下，王卓的声音突然响起。

“单荣，转业前加上转业后你做了我这么些年的副手，有没有想过往上动一动。”

“没有，你呢？”单荣不假思索的回答了王卓的问题。

“这么果断？”王卓用着疑问的语气感叹了一句，“说实话的，我觉得我做到一个市级的警捕司头头已经做到头了，我的智商不支持我继续往上打拼。”

“但是你不一样，你智商高，能力强。要我说中城市推出的那十大名警有几位破的案子还不如你多，也不如你复杂，要是你升上去了，绝对有你一席之地。”

“王卓，我不晋升的理由和你是一样的，只有你才会给我如此大的自由度和权限，上面的老爷们是不会给我这么大的自主权限的。”单荣读着资料，头也不扭的说道，“别灰心，或许你的一些能力不如上面的人，但只要我在，就能证明你看人的眼光绝对不差。”

王卓有些感动，没想到单荣的心中，自己的分量这么重，直到车开到了站，他才突然反应过来一件事。

“单荣，你的智商很高，为什么你不想晋升的理由会和我一样？”王卓迷惑的问道，一边顺手推开了右手边的车门。

“字面意思。”单荣简单的回答了他的问题，从副驾驶座上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