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行五日,终于抵达巫秀郡,魏湛上岸后付了另一半船钱就一屁股坐在草地上,他肚子里就好像有把匕首在翻江倒海一样。
赵鸢一手拉着她闺女白晓玉,一手轻拍魏湛后背心疼道:“要不你再喝点水?”
魏湛摇头,唇色苍白,俊脸微青,他深吸一口气说:“肚子里全是酸水,再喝就该吐了,没事,让我缓缓。”
赵鸢闻言就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抱着闺女坐在魏湛身边静心等候着。
魏湛肚子疼的冒汗,窝了半天才勉强起身,强撑着要走。
赵鸢赶紧拦着,很是担忧的说:“咱都到巫秀郡啦!也不差这一时半会,你就多歇会吧!”
魏湛摇头道:“歇着也没用,咱还是走吧!”
“那怎么成?要不你找地吐会?实在吐不出来我帮你催吐。”
赵鸢实在是不忍心让魏湛这般模样上路。
“嗯?也行,或许吐出来就舒服了,你们等着,我去去就回。”
魏湛朝一棵老柳树跑去,想吐却吐不出来,上手辅助后吐的是昏天黑地,两腮满是酸苦。
赵鸢看他迟迟不归特意送来清水,魏湛多次漱口后终于暂时摆脱困境。
对于巫秀郡,赵鸢是只闻其名未见其形,魏湛是异世来客,白晓玉是刚离怀不久的奶娃娃,三人倒是没一个熟路知底的。
魏湛一马当先的表示走一步看一步,先找家客栈落脚,洗洗疲乏,夏天炎热,他们又五天不曾洗漱更衣,身上酸味飘飘。
他们徒步走了很久,路上碰到卖猪仔的,好心载他们一程,二人连连道谢,魏湛把干净的空地让给赵鸢跟白晓玉娘俩,他跟猪仔挤在一起。
钱老伯说他家猪仔是要往清风客栈送的,那正好赶趟,他们也不用再去找什么客栈了。
魏湛这个时候真的快虚脱了,肚子里没有一点油水,双眼好似看到星星,他一度怀疑自己会不会歇菜,不着痕迹的拍拍自己,心里警告道:“魏湛,你不要胡思乱想,这才刚开始,没道理这么快就结束。”
没办法,这是死亡后遗症,他短时间内是无法消除这种消极心态的,死亡不可怕,死亡带来的副作用很可怕,千言万语汇成四字——无可奈何。
没有办法呀!他不是神没有能力跟死神抗争。
魏湛心里很是酸涩,眼圈有些泛红,他低着头悄悄抹泪,不要再想~把痛苦埋藏在心底,放大痛苦只会更痛苦。
赵鸢轻拍魏湛的肩头,担忧的问:“你没事吧?”
魏湛默不吱声,五秒后出声道:“没事,初涉水路有些不习惯,次数多就好了,到时候我们买艘大商船,也不做买卖就用来出海游玩。”
“噗嗤~哎呦喂~笑死老汉我啦!年轻人呀!你可知一艘商船的价钱?老汉我不是笑话你们,但是做人不能追求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脚踏实地才是正道呀!”
“嗯,那是肯定的,但是幻想一下未来也不妨事,没道理想也不敢想,人不能总盯着黑暗看,那样活的没有奔头。”
魏湛没有甩银票出来说自己有的是钱,他不是痴心妄想,毕竟人家也是好心劝告,他过过耳朵打个哈哈就算了。
钱老伯笑呵呵的说:“想想就算了,可不能胡来,这步子迈太大可是会扯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