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刻,堂屋里响起小泥鳅的声音。
“这位……您……找谁?怎么可以胡乱闯……”
夏侯刑风松手。
姽婳直起身来。
房门口站着一个人,是“第一滴血”鳌琨。
“鳌琨!”姽婳轻唤了一声,一面在整理衣衫。
“姽婳,我在外面守候,你却在里面幽会取乐!”声音中充满了怒气和醋意。
“鳌琨!”姽婳向房门移近两步,柔媚的声调平静而自然,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道:“我们是在谈正经事!”
“在床上?”鳌琨在醋火中烧之下已顾不到风度。
“鳌琨,他醉了!”
“你也醉了,是么?”说完,头一昂,放大了声音道:“夏侯刑风,我在天井里等你。”车转身大步离开。
夏侯刑风下了床,酒意已消散了大半,他很明白,一个男人对女人都有独占的心理,不管这女人是什么德性,只要在属于他的时段里,是绝对不容别人分享的,即使是个青楼妓女,一样会有人为了争风拼命,如果说没这点醋劲,他就不能算一个男人。
抓起床头剑——他的第二生命——酒意便全消了。
“刑风,你不要出去!”
姽婳转身拦阻。
“为什么?”
“我不想看你们两个因为我而搏命。”
“我不是男人么?”
“刑风,你一向都相当冷静……”
“这次不同。”
夏侯刑风挪步,姽婳拉住他的手臂。
“刑风,算我求你,成么?”
“冷血杀手不敢接受第一滴血挑战,那不成了笑话?”
“两虎相争,必有-伤,目前情况,似有未宜,我们在办大事,不能给第三者有捡便宜的机会,你该懂?”
夏侯刑风现在已经完全清醒,理性抬头,她说的不无道理,虽然她的目的是夺宝,自己是协助办案的人,目前“墨玉麒麟”下落不明,但第三者在不择手段地阻挠查案却是事实,这一闹便等于削减了对抗的力量……
“这也好办,要鳌琨离开。”
“我尽量说服他,你暂时不要出去?”
“我必须面对他!”甩开姽婳的手,走了出去。
不到三丈的天井里两雄对峙,一个是当今快剑,一个是第一飞刀手,如果要拼上,真不知鹿死谁手。
姽婳急急走近鳌琨,抓住他的手,脸上带着笑。
“鳌琨,你答应过不计一切助我达到目的?”
“不错!”鳌琨的目光仍盯在夏侯刑风身上。
“如果你斗气便会误事。”
“这是两码事。”
“看着我,鳌琨!”
“你不要阻止我!”
鳌琨不为所动。
“鳌琨,我求你?”她摩裟着他的手臂,声音嗲得发腻道:“万一你……我怎么办?”她伸手去扳他的脸。
“有他便没有我!”
鳌琨顽强地不转头。
“鳌琨,我没求过人,现在……你使我伤心!”美艳脸上浮出了泫然之色,不管是真是假,这表情很感人。
魅力,“桃花女”的魅力没几人能抗拒。
鳌琨转过了面,这-转面便等于是屈服。
小泥鳅缩在堂屋门边静静地看着。
鳌琨的右手突然向后-甩。
“哇!”惨叫声中,一个人从作坊通向天井的石磨架边滚了出来,手捂着脸,惨哼连连,看形象是街头混混。
夏侯刑风心中一动,“第一滴血”名不虚传,他背后没长眼睛,竟然发现有人,而且判断出准确位置一击中的。
小泥鳅奔过来仔细辨认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