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爷子摇头摆手:“你来了正好,陪我下完这局先。”
“我正好跟你说,我孙儿媳是真不错,我差点没下过她,可聪明了,刚说到阿偕小时候是住楼上,现在不是要重新修缮他们的新房嘛,带她上去看房间去了。”
风禅子又是一顿羡慕:“我那徒儿八成一辈子嫁不出去了,我是没福气看她嫁人了。”
“她一定比你孙儿媳好看,可惜了。”
秦老爷子安慰着他:“现在的年轻人呀,跟我们以前不一样,只要孩子们开开心心的,一个人生活也没什么,风居士也不用烦忧。”
风禅子摇晃着脑袋,一言难尽啊。
“哒砰哒哒~”
楼上传来脚步声,风禅子看过去,原来是秦家搬弄装饰的保姆。
“鼓~”
风禅子肚子叫了几声,他尴尬的放下棋也不准备继续下了:“我这早上没吃什么东西就开始找表,我看厨房那烤鱼不错,我拿一份回院里吃,这几天我就不能陪老哥下棋了。”
秦老爷子哈哈笑着,很是理解他这样避世修心养性之人,肯定很久没吃过好东西了。
“风居士自便,就当是自己家,缺什么要什么找秦管家就好。”
“知音难觅,多谢秦老哥。”
他刚起身离开,秦偕和虞栀就从楼上走下来了。
“他是?”
虞栀见这大外八步,走起路来像只猩猩又穿破烂长衫一头稀疏白发飘扬着……就很眼熟。
“一个自称齐云山修行的道士,老爷子半年前在古玩街赏宝,旧疾发作,正好被这摆摊算命的老头救了,所以爷爷为了感谢他就带了回来。”
爷爷同情他一个老人家,没有老伴亲人,有个徒弟却下落不明,他为寻弟子背井离乡还要乞讨睡天桥很克怜……他觉得这老头就是骗子。
偏偏爷爷相信他,平常不信命数封建,如今也被这老头忽悠得有事没事就替家中的人算算平安运气什么的。
“齐云山?”
秦偕点头:“我查过:很多年前他确实在齐云山一个道院呆过。”
虞栀淡淡收回目光:“命,不可信。”
她还以为是老神棍,原来只是个穷道士,要是老神棍怕秦家也不会这么安宁,随即虞栀又和老爷子下完了这局。
翌日虞栀要去见白靖书,秦偕本想陪她一起去,但被拒绝了。
清风徐来,虞栀到了白靖书说的游乐场,节假期间人很多,周围更是热闹非凡。
虞栀跟着定位穿过人群来到了儿童旋转木马旁,休息椅上的秃顶老者盯着木马上的孩子们脸上浮起孤寂又浅淡的笑容。
“外公。”
白靖书转头,一张苍桑的脸上透着疲惫,他上下打量着虞栀的目光略呆了呆又移开了。
“你和你母亲长得真像。”
“不像。”
她五官比白倪更像华夏人,说像不过只有二三分罢了,白靖书看她应该是想起了白倪。
虞栀也看着白靖书,虽然老了也不难从轮廓看出他年轻时是一个长得俊逸好看的美男子。
也怪不得外婆会看上他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吧。”
白靖书脸上没有表情,只是离开时顺手买了一只毛绒绒的红屁屁猴子,虞栀跟着他来到了游乐场一个童趣咖啡厅的小包间。
“不让我进研究所是因为外婆?”
虞栀跟白靖书并不熟,也不想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
白靖书搅拌着咖啡,不知从何说起:“我可以叫你栀栀吗?”
“随意。”
白靖书摘下厚底眼镜,瞳孔血丝明显又浑浊深沉,深凹下去的眼廓更是乌青一片。
“栀栀,你不该回华夏,不该让她知道你还活着。”
“这件事,要从十九世纪前欧洲中部发现的陨石坑说起……”
隔壁包间中,男人狭长寒厉的眼睛盯着电脑,眸中点点思念倾泄而出。
“小知了,我回来了。”
指尖抚过屏幕中少女的脸,沙哑邪孽的声音很轻很淡转眸间就消失在了空荡荡的包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