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多多仰仗许大人了。”

和珅端起了茶杯，微微示意了一下，接着说了起来：“死者是礼部员外郎薛华，被发现就已经死亡，双眼暴起，脸部、脖子和胸口都有抓痕，看指甲上残留的血肉，基本断定是自己所为。”

“头部，尤其是额头的位置有明显的创伤，门板桌子上也能找出对应的血污，应该是死前剧烈撞击所致，但还不能完全确定是不是自残的行为，还是受到了其他人的伤害。”

并没有寒暄客套，和珅直接跟许灵说起了案发的情况。

“这是死亡的原因么？”

许灵适时的问道，魔药失控的情况，很多时候和发疯是类似的，做出相应的行为是很正常的。

如果这是有人胁迫着进行伤害的话，这样并不高效，也会弄出太大的动静，不过并没有亲自见过现场，也不能下定论。

听着和珅在介绍着，许灵有点进入了侦探的模式。

和珅却摇了摇头，“那并不是真正的死因，按照仵作的验证，死亡的原因算是猝死，死者是在掐着自己脖子的过程中，突然死去的。”

“自己掐自己，是很难把自己掐死的，他是在痛苦中突然死去的，也算是猝死的一种吧。”和珅进一步的解释道。

“这种猝死……”

许灵皱起了眉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却多少有些感同身受，痛苦的过程着实有些煎熬了。

在扭曲痛苦中不断挣扎忍受着，但又心存着能熬过去活下来的希望，哪怕只有一点点。

在极度的痛苦中，那种求生欲似乎更加的强烈一些，反而更不是那样容易扣动扳机，或者给自己一剑，直接了结生命的。

许灵略微的感慨了一下，抬头看向了和珅，“是魔药的影响，失控了？”

和珅点了点头，“应该是魔药失控造成的，这位员外郎听说是一个很有才学的人，服用魔药之前也是很正常的。熬一些时间，说不上也能混个侍郎当当的。”

员外郎，并不是正额的郎官，只能算是一种候补。

‘也是一个在等待机会的年轻人啊。’

许灵心中评价道。

“你我都服用了魔药，都是一样的人，这种事情我就不做评价了。”

和珅摇了摇头，有些叹息，“我老师也在纪大人手下，我也知道一些魔药的事情。听老师和我透露，这些魔药自身就带有着强大的精神残留，根本无法消除，甚至有可能就是魔药的本质，失控这种事情终究是难以避免的。”

“这的确是一个机会，但却不是每个人都是幸运的。”和珅有些总结的说道。

许灵略作沉思，像是从这个事情中体会到了什么。

“所以说，似乎要适应，要顺从魔药么？否则，肯定会和魔药中残留的精神发生对抗，然后失控？”

许灵感悟般的说道，隐晦的透露出了一些扮演法的意思，不想被其他人知晓他已经洞悉了魔药的体系。

“但总感觉，还是要维持自身呢，完全顺应着魔药，又感觉怪怪的。”

许灵微微的摇了摇头，微微的皱起了眉头：“不过，究竟什么是自己，这似乎又是一个哲学问题了，反而有些说不清了。”

“哎，我毕竟也是一个靠着火器起家的，文学造诣实在不强，也不知道该如何准确描绘了。”许灵接着有些自嘲了起来。

听和珅所说，他老师是在纪昀手下的，也不知道和珅是否已经通过老师知道了扮演法的事情。

扮演法对于魔药体系而言，算是一种机密的，许灵也只能如此简单的说一下了。

“……”

和珅脸上依旧是那种若有若无的微笑，神态淡然的看了看许灵，然后沉思了一会，也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