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休正拿着一根麻绳,打着结,挂在一棵歪脖子树上。
拿麻绳做什么?
他还把脖子伸进麻绳结里面。
看得人渗得慌。
“喂,小叶,不就是昨天没有上山劈柴吗?你不至于想把我吊起来打吧?”
叶休抬起头,慈爱的笑了笑,“既然被你发现,你不如过来试一试,看麻绳会不会勒脖子?”
“勒的话,刚好合适,吊上去不会太痛苦。要是不勒,就没有什么体验。”
阿猫满脸黑线。
“你是认真的?”
“为师从来不开玩笑。”
叶休扯了扯麻绳,绳子吊起来,歪脖子树下出来一个地窖。
“汪汪汪!”
小白对着地窖叫了叫。
阿猫走过去看了看,旁边有两坛子酒。
叶休打算把酒埋在地窖里。
“小叶不是不喝酒的吗?”
“汪汪汪……”
小白叫了十声,声音有点长。
阿猫没有听明白。
其实,叶休之前挺喜欢喝酒的,在街坊邻居那里兑换来的粮食,基本拿来酿酒。
喝不完的,就放入地窖。
自从阿猫来了,家里多了一张嘴,为了养活阿猫,叶休戒了酒。
这样粮食可以存下来,养活一个人。
小白叫十声,说的就是这个。
只是阿猫并不懂得真正的兽语。
“小叶,你为何要把酒埋藏在这里?”
阿猫皱起眉头。
叶休原来所在的家乡,有个习俗。
就是家里生有女儿的,当女儿刚满月的时候,家里人会选一瓶好酒,埋藏在地窖中。
等到女儿出嫁的时候,才拿出来喝,这种酒名为“女儿红”。
叶休想着,等阿猫有一天有好事的时候,他就把埋藏在这里的酒,挖出来喝。
这个习俗,叶休不说,阿猫就不知道。
又一个寒冬腊月过去。
春暖花开。
小白、老牛越来越不对劲。
叶休感觉到什么,依然假装什么事也没有。
不过,这一天还是来了。
“小叶啊,我该下山了。”
“去吧。”
阿猫愣住,以为叶休会沉默许久,或者说挽留几句,才会答应。
没想到答应得这么云淡风轻。
好像早就料到有这么一天。
是的。
从收阿猫为徒的那一天起,知道她背负血海深仇,叶休做好分别的心里准备,所以淡然。
“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
“好!”
一个字太少,又承载着很多,以至于这个字无形之中差点被叶休的语气压垮。
阿猫习惯小叶的三言两语,“《三大寡头之间爱恨情仇》这本书作为下山礼物,送给我?我想随时翻来看看。”
叶休背对着,没有说话,稍稍点头。
他从始至终抬着头,看着天。
这样做,或许是不想眼泪轻易流下来。
“多谢师父!”
阿猫跪在地上,磕三个响头,转身摸了摸小白,还有老牛,走了,头也不回。
这是阿猫第一次叫叶休师父,可能也是最后一次。
叶休冥冥之中,还想再听阿猫叫一声师父,无动于衷。
小白、老牛一前一后追了出去。
“汪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