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在旅洁手上慢慢变冷却未再续。
苍栗湖的失踪案、唯老师的离奇被害、煤矿厂保安与当地居民的血斗还有明乐庭的失火案,这几桩风马牛不相及的大案像一堆毫无头绪的乱麻搅得她心神不宁。
总不能搞成一锅粥一起吃吧,前面两个案子明摆着疑点太多,就算用枪顶着自己的脑袋也不是一天两天可以摆平的事儿。反到是后面两件看上去就要简单多了,稍稍想想就知道跟一个字脱不了干系——钱。
干掉一件少一件总比全拖着强,旅洁打定主意先易后难,在着重调查后两件案子的同时不放松对前面两件的追踪。
拿起煤矿厂的案卷,怎么看也只是个寻衅滋事。
问题的关键在于煤矿的开采到底合不合法,他们资质齐全,杨书记不让查自己又该从何下手呢?
对了,王局不是让自己去安抚一下伤者的家属吗,这些资料是当地派出所提供的太过表面化自己还得再走一趟。
就算重症病人被送进了市级医院,金归镇医院的住院部仍是人满为患,除去几个晚期的癌症病人和三楼的产科其它的床位全住的伤员。
麻药失效后,楼道中时不时传出痛苦的呻吟。
旅洁带着何必和武勇两名手下将先到住院部查了受伤者的名单,然后挑了几个伤势较轻的村民,寻着他们的病房而去。
那是一间大病房,在走廊的尽头,还没到门口,就听见里面嘻嘻哈哈说笑个不停。
带头的大嗓门声音还特么的熟习,旅洁加快脚步想看个究竟,嘿,果然是她。
“子归,你怎么在这里?”
她们穿的便服,大家都以为是这里的病人或家属。
我也奇怪了热情地跑过去搂着她的腰反问:“你怎么也在这里?”
还是先说说我为什么又会在这里吧,那天的情况是这样的:我正欢天喜地在前面闹腾,哪知好人开心要落难,突然一块落石从我的正上方掉了下来,旅洁眼疾手快,流星般冲上来将我扑开。石头是躲开了,可我这弱不禁风的小个头经她那么用力一扑撞到沙地上便晕了,全身被她们弄进CT机里照了个遍,好在没什么事,睡舒服了也就醒了过来。
出院后就被梅朵弄回了她的小窝像坐月子一样小心照顾着,再后来听旅洁说我还立了大功,那天差点砸中我的是一块类似恐龙的化石,又后来旅洁正在询问的那个帅哥打电话来说自己受了伤问保险公司能不能赔,结果我就离开了梅朵温暖的小窝来到了这里。
现在该旅洁回答了,她笑道:“我来了解点情况。”
我逗她道:“巧了,我也是来了解点情况。”
“你有什么好了解的——头还晕不?”
“早好了,你以为只有你们才关心老百姓的安危呀?告诉你吧,床上这位帅哥是我的客户,他受了伤我当然得来看一看慰问一下。”
旅洁看着我们又看了看桌上的水果。
“不错呀,你把业务从东做到西了!”
“那是必须的,全国通买通赔呗。”
我让了座给她,顺便把人也推销给了我的客户:“帅哥这位美女是警察,而且是个正义的好警察,你们这次受了苦有什么话尽管对她说,特别是打你们的人干过的坏事千万别漏了,机会难得好好报仇。”
我给自己长了脸就乖乖的退到一边,静静的看着旅洁表演。
跟在她后面进来的两个男人比别乐还帅,性格却是稳重许多,一本正经的神情让人不敢造次。
这间房里一共住了四人,旅洁她们一人询问一个,留下窗户边的那位成了我推销的目标。
我放低了声音一边趁热打铁促成单子,一边尖起耳朵来偷听。
从他们的谈话中听出这个煤矿厂的老板是外地人,而且不在本地招工,不管是保安还是工人全是他们自己从老家带来的。
他们属于封闭式管理,厂里的人完全不与外面的人接触,所以老板到底是什么人,里面的情况究竟是怎样没人知道。
做正经生意的怎么会搞得如此神秘?就连我这个平头老百姓也嗅出点怪异的味道来了。
我是嗅嗅而已,旅洁却陷入了僵局,杨书记不让查,就算让查直接就去恐怕也得不出什么结果。
离开医院我又混入了他们的队伍并相互报了姓名。
旅洁为难的样子好让人心疼,好在她身边有两位得力干将,一个猫身向前就给她出了个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