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简单带了点衣服和日用品我很早便从市区赶过来背着包在镇里转悠,别问我为什么不先去报道,因为自由惯了。
转了大半天才找到一间民房。是一套八九十年代建好的老砖房,只有一层,地面没有铺瓷砖只用水泥平整了一下,墙面到是用石灰重新粉刷了一遍看上去很白。正中一间堂屋,左边一个小卧室,仅放了一张一米五的小床和一个梳妆台,卧室后面用布帘挡起来的是厕所。堂屋右边有一间厨房,没有天然气,一瓶空的液化气罐摆在用瓷砖尾料铺成的灶台下面。灶台上面放着一个锈迹斑斑的燃气灶,燃气灶上放一口同样锈迹斑斑的铁锅。
这就是我新的生活空间了,想必除了那张床和那个厕所其它地方也用不上,到也不在乎它们有多寒碜,只要便宜能省钱就好。
忘了汇报一下我的出差标准是吃住行一共两百一天,因为毕竟不是来培训的带有特殊任务呢。
而我这套房的租金非常便宜,只需三百块钱一个月还不及人家住一晚上的标间。将两百一天的标准直接缩减到五十一天,省钱的原因是异想天开的认为积少成多就可以弄个属于自己的窝。
我的任务是摸清那帮人的关系,想想用不了多少时间,所以也就只租了一个月。
房东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婆,听说我只租一个月一脸的不快,棱眉吊眼的说道:“别把我的东西弄坏了。”
知她心里不痛快,像我这种短期租户有人愿意租给你已经很不错了,就满脸赔笑的承诺:“放心吧奶奶我就是晚上回来睡睡觉而已,不会损坏你任何东西。”
回忆到此,现在我已来到派出所大门口。这个派出所比山顶那个苍屋镇的还小,也是两层楼房,高度差不多但长宽却短了一大截。
走进所里看着简陋的一切心里就莫名的生腾起一种来自大都市的优越感。
拿着介绍信向门口处管户籍的民警打听了一些信息便直接去找这里的所长。
没曾想这里的一所之长还蛮年轻的,四十岁不到,姓陈就是金归镇的人。
那天王局曾提到从市里调到基层锻炼的其实都是有意培养的对象,大的是为了将来往领导的职位发展,再不济就像我这种也是为了从临时工转换成正式编制。
多多少少也是有后台的人物,可见了陈所长他的态度直接可以用看见叫花子上门要饭来形容。
我敲敲他的房门很轻的那种,里面除了他打电话的嬉笑谩骂声再无其它。
等了一会儿又敲敲门,谈笑声还在继续,我也继续等待。
直到说笑声小下去我才再次敲门,里面就发出了狮子捕食般的咆哮:“敲你马个头呀敲没听见老子正在打电话吗?”
我猝不及防吓得浑身颤抖,这是哪门子的领导?
要说遇到这种人我还不知道害怕那特定就是在骗观众。
不过想到自己的任务就得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我深深倒吸了两口寒气,轻声说道:“您好陈所长我是市里的小易特来向你报到。”
“进来吧”语气很不满意。
开门进去,小心关好。
终于看清这位暴躁大叔的庐山直面目,是个矮矮的大胖子,其实预估一下也有一米六的样子,男人中就算很矮的,再加上他胖显得就更矮了,视觉效果与我这个一米五的小女人相当。
同是半个“残疾”人那胖子却露出一脸的瞧不起人来,上下打量我一翻撇撇嘴。
“你就是易子归呀?”十足的轻蔑味儿。
我装作什么也没看见依旧赔上一张恭敬的笑脸。
“是的陈所。”
“楼下最里面那间就是你办公的地方,下去吧。”
没有过多的话,手里又拿起他的手机,往上不停的滑动着,边看边笑,还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