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一年五月九日
也不该答应休假去邓家里包饺子吃,因为自己也不会包,她也唠叨说我平日太懒,同事也说我这么年轻也懒,邓雪梅还怨我不早起和她一起跑步健身,说得我也不开心,心想还不如在家睡懒觉舒服。
调出来乐昌上班才一个月,仿若一年似的长,和沈,韩燕分别了仅只一个月没见面吧?怎么那么失落呢?怎么那么想他们呢?很想很想写信给沈的,告诉他上班地址,叫他像朋友一样来聊聊天,也许可以聊走那失落?
今夜的风中,那首《朋友珍重》的歌声仍在耳边萦绕,他写的那首《梦魂之歌》仍记得清楚,想起去年八月底,快开学了,秋风撼树的温柔,他和女友一起进来五山叫我去他处玩,我还高傲地说:“不去。”因为醋坛子打翻了,他还叫我帮他买绘画用的宣纸。现在,可是想见他们一面都难了。
我又想起和韩在一起弹吉他的夜晚,九月的初秋,她弹着《月朦胧鸟朦胧》的和弦,我在旁边轻轻唱,有点凄凉,她要恋爱了,舍不得友情,而今,弹吉他唱歌的日子回不来了,再也回不来了。
好得有了日记,把五山里的时光记得清楚,纵算回不到过去,也可以把日记翻了又读,读了又翻,也算是安慰自己那颗空落落的心。
仍想着写信给他们,可还是压抑着,压抑着,忍着不写。
让时间慢慢的流逝,让思念象陈醋一样,越放越酸,酸到把我对他们的思念和怨恨完全释放出,再见到面,才品尝到了分别后的失落还是让人想念和牵挂。
让岁月静静的等待,等待重见面相遇,不相信,不相信等不到见面的一天。
我相信,等他今年放暑假了,他也落寞了,就会出现在我眼前。
暑假,一想到去年放暑假他来五山我门市部探望我,我还有了压力,今年的暑假,他会象去年的暑假出现在我眼前吗?
九一年五月十日
上中班时写一会儿小说,第十三章也没写完。
不够三点钟,我去了印刷厂丽梅上班那里,看她捡字排文章,我想自己写的小说,是要印一本书,以纪念曾仅有过的一段情。
然后,我们谈到婚姻,她说她叔叔姑姑帮她介绍个在银行上班的,她嫌他个子矮了些,我们现在这样津津乐道的谈论着婚姻,以后多会谈论夫妻生活,老公孩子家庭,当然是没有这么空虚了,而琐碎事一多,哪儿还有多的时间来做属于女孩子的幻想和美梦?
回去上班四点钟,也怕别人嫌弃的表情,邓她们都喜欢说弄什么什么吃,对吃穿特别有兴趣,我却说对什么也尝试过了没什么享受了,她说:“我就没享受够,还不知有多少地方没玩够,再叫我去广州我都去。”
她又出去买点心回来,在吃时问我要不要?我说不要。我担心吃了又欠情,不要又怕别人嫌我不领情,她的小恩小惠也是不能轻意要的。当她的热情得不到我热烈的反应时也会心灰意冷,我不得不欣赏她热烈的一面,把什么平淡的事也弄得轰轰轰烈烈,像她这么热辣辣的性格,也有积极乐观不易消沉的一面。
晚上看完《母亲》的电视剧又去了丽梅她叔叔家,看完电视就玩电子琴,一开始我们弹《渴望》她唱,那首《婉君》也动人,对得上节拍更是动心,琴声又使我回到在五山时与张的浪漫,他弹我唱。
我弹《化蝶》时,又把我带进了与沈在一起弹这首歌的心境。唱歌唱出情来真是很自然的事,当你沉醉在歌声中,也会醉在琴声里,歌声和琴声的悠扬会是我们的心声,自然而然就会醉了,醉倒在他温柔燃烧的眼神里而有了爱情故事。
回来己是十点半钟,街上仍灯火萤萤,街道冷清,舞厅里传来激烈的歌声和音乐。
我的脸颊发热,那股激情的澎湃叫我想去放声歌唱,唱出真正的自己,想来恋爱也没有唱歌快乐吧?只不过两个人慢步于清静的街中公园聊天,那心情一定会好?当然,一定是自己喜欢的人。
真的不知道,我还会不会恋爱?爱上一个人确实太难,但也容易。
九一年五月十一日阴周六
七点钟起床还想赖床。
上班时又不敢尽情写日记写小说,怕同事嫌弃生气,只好与她们聊聊天,写写停停,日记也才写了一篇。
十一点钟三姐去买菜来站了一会,同事说她胖了好多,她走后我己快下班,肚子饿得厉害,下班回去也没吃饭。
一点半睡到三点钟,还是不想起床,想想要是下岗自找出路,自己该怎么办好?在这里上班那么松散,我把它抓紧来写作,这日子反而过得毫无怨言和不满,以后不满的事会更多。
虽是五月中旬都来了,可是天气仍是阴阴,如春天般温暖,下雨,还记得去年这时候去顺德深圳旅行,己晒得肤色黑黑的。
我不再数日子过生活,甚至忘记了是周未,明天是星期天了,二姐要来,三姐可能要来。
早上单位看电影,不知道是去学习的,时间总是东一天西一天就过去了,也不知自己想追求什么来着?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也不再孤单,难捱,也不再去感觉爱情的失望,人生的绝望,不是吗?人就是这样活着的,有事业的颇是有寄托有安慰,没事业追求的仍是平平淡淡的过日子。
我也想自己是一个职业女性,在社会上有所存在的价值。
下午下班又去三姐家,我边阅书边与她聊天,小旎旎要喝奶在哭闹我又哄她,叫她“乖乖,不哭。”
我说介绍的人第一次见面会很尴尬,又要讲什么地位条件,怎么也是偶然相遇的好,在见面的刹那会产生欣赏就会喜欢。
害怕面对婚姻,可我毕竟是二十二岁了,工作又不怎么顺意,还是想改变环境,或有所依托也不至于这样茫然若失,而现在的人谈论婚姻要讲现实,要单位好,要漂亮,而我那个美丽的梦是越来越渺茫不可能实现了。
夜里又下雨,看完《乱世香港》早早的睡觉,好宁静温柔的雨夜。
九一年五月十二日阴周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