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意外遇得袁祁,虽是背上了一桩麻烦事,到底得了一份机缘。
李鳞这边,被许灵鹏、朱鸾擒着,这会儿却正叫苦不迭。
倒不是他指的方向有误,吃了二人教训。
而是三人循着徐行统领符诏气机,追索过来,入眼却只见一枚被人丢在地上的玉符,主人则不知去了哪里。
许灵鹏脾气本就不好,一路寻来,只因未曾看到徐行踪迹,没少用鲤鱼汤来吓唬李鳞。
如今只见符诏不见真人。
免不了又是一番恼火。
气自然也就撒在了李鳞这个指路的小妖身上。
哪怕一旁有朱鸾劝着,也只是保住了李鳞小命,挨骂却是少不了的。
不过李鳞脑子也是灵活,见许灵鹏四下搜寻徐行痕迹,恼怒难消,生怕苦楚又落到自家头上,忙道:“上仙,这统领符诏,乃是我等掌管沅江水脉必须之物。那徐行身为统领,却弃了此物,分明是要离开沅江,另投别处的意思。”
“他一个散修野道,早前还是辛辛苦苦寻了门路,方才得了如今差遣,若非有更好的机缘,哪里舍得弃了如今身份?”
“我看他必是真得了那仙宝线索,不定已经入手了此物,才舍得弃了这符诏。其人多半就在附近啊,说不得那宝物也是在左近得来。”
许灵鹏冷眼扫他道:“道理却用你来说?”
李鳞脑袋一缩,赶忙闭嘴,他又不知道徐行究竟去了何处,只想着转移一下许灵鹏注意,免得对方一怒之下,取了自家鱼头撒气罢了。
眼见许灵鹏并无杀意,如今自然不会多说。
一旁朱鸾却道:“许师兄,这鲤妖所言,倒也不是全无道理。那徐行既已知道仙袍没有灵都真诀收取不得,便是对此宝有些心思,见之无法驾驭,想也不至于放弃了统领符诏。按理该是要将仙袍消息禀报于你我,求得功劳。”
“如今符诏既弃,多半还真如这鲤妖所言,有几分猫腻。”
许灵鹏恼道:“到底是散修野道之辈,利欲熏心,半点不知忠义。”
朱鸾提醒道:“许师兄,如今既有这般线索,还得早些将消息说与了几位师叔师伯听去才好。眼下那道人才丢了这符诏不久,以长辈们的本事,说不得还有搜寻机会。”
“只能如此了。”许灵鹏有些郁闷道。
他此番难得随同老师下山办事,本还想在一众长辈面前做出几分表现来,是才趁着长辈们与老魔斗法,无暇管他之际,偷摸拉上朱鸾,在这沅江左近晃荡。
便是想着寻来仙袍,涨涨脸面,哪里知道竟是如今这般结果?
这也让他对只有过一面之缘的徐行颇为恼恨。
不只是因为徐行诓骗了他,瞒了消息,更恼怒自己不曾看出马脚,竟真被糊弄了过去。
他随手将李鳞丢到了地上,呵斥道:“念你领路也算有几分功劳,便不取你这鱼脑子了,赶紧滚远了去。”
李鳞地上一滚。
也是被许灵鹏这脾气乖戾的道门弟子弄得有些心惊胆战了,哪里还有给徐行引去祸水,伺机报复的念头?
“多谢上仙饶命!”
忙跪地拜了拜,便手足并用,连滚带爬的跑入了林中,很快不见了踪影。
“朱鸾师妹,你我……”许灵鹏看也不看鲤妖去向,回身便要招呼朱鸾,回去寻几位长辈通禀消息。
忽然。
“鸾儿,灵鹏师侄,你二人在此作甚?”
飒爽中带着几分清冽的声音,伴随清光一道,从天际而落,显于二人身前。
着眼看去,清光中是一名二十七八的年轻女修。
其人一身飘逸的红色轻纱道袍,内里白衣映衬,身背红玉剑匣,腰间悬着一個大红葫芦。
丝滑的袍服,将凹凸有致的身材凸显得淋漓尽致,模样精致冷艳。
略显凌乱的额前发丝,以及唇角一点美人痣,更添几分风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