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洛将煤气壁灯调回原样,走出停尸间。
谢尔曼瞥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继续带他来到另一侧的小办公室前,用那串钥匙打开了门。
一间小型档案室,里面满是高度到天花板的架子,马洛在架子上找到了标有“2/6/1899”的盒子。
他把盒子放在桌面上,两个死者的随身物品被分别放进了空信封里。
麻省理工学院的学生证,一把磨损严重的黄铜钥匙,共计3.45美元的现金,上个月底从纽约到波士顿的火车票。
有什么东西消失了。雷克斯的嫌疑越来越大。
另一边,见底的半品脱朗姆酒,污脏手帕,近乎全新的金怀表,一小盒嚼烟,两块筹码,25.15美元,带铅笔头的便携笔记本。
笔记本上面是一些名字,后面跟着日期和数字,数字看起来应该代表钱,数额都是几百美元的整数。
他听到门外传来说话声。
一个陌生的声音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泰德?”
“你看到斯科特了吗?”谢尔曼不慌不忙地提出问题,“他不在楼上,这里也没有。”
“可是我刚刚还看到他在办公室里。”
“是吗?”谢尔曼故作惊讶,“那他刚才一定是去卫生间了。”过了两秒,他接着说,“你听说那两具古怪尸体的事了吗?我刚刚从停尸间门口经过的时候,感觉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似的,阵阵阴风……”
听到谢尔曼在门口拖延时间,马洛继续翻看笔记本,目光停留在最后一个名字上。
朱丽叶·古德曼,2月5日,5000美元。
这是最大额的一笔收入,远远超过之前日期的总和。他可以确定,德尔马·伍德是个敲诈惯犯,酒店服务生的工作为他提供了便利。
而这个名字和金额,婚姻顾问马洛嗅到了其中蕴含着情欲的味道。这可能是一位在波士顿找情夫的富太太,夫家应该非常重视名誉,才愿意接受5000美元的勒索价格。不知道她现在还在不在波士顿,还能把这笔钱……
不过,那5000美元现在在哪里?
马洛听见谢尔曼刚才一通东拉西扯后,拉着同事去办公室。他把东西复原,走出房间,回到一楼。
他沿着通道原路返回马厩,骑上草莓小妹,前往埃斯蒙德酒店。
这是座用大理石修建的豪华酒店,即使已经是半夜,大厅内依然灯火通明。他穿过旋转门,经过水晶吊灯底下,来到前台,里面是个年轻的棕发女孩。
这身衣服给了他不少帮助,前台服务生看到他后,揉了揉疲倦的眼睛,不假思索地问:
“还有什么事吗,警官先生?”
“我需要再检查一下伍德的休息室。”他沉声说。
“好的。”服务生叫一位在大厅转悠的守卫过来,然后看着他,眼里流露出忧心的神情,“请问,伍德真的是因为喝多了,才掉进河里死的吗?”
“事实到底怎么样还没有调查清楚。”马洛说,“你是否了解,伍德最近的经济状况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