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刹海市里,大伊万一顿简单粗暴的筛选,上百号人顿时只剩下二十五号人。
大伊万看着他们,脸已笑烂。
黑天鹅满意的点点头,背着双手,踱着四方步,从大伊万身后晃悠出来,轻轻一跃,跳上桌。
“恭喜你们,从今以后大家就是兄弟……对于兄弟,我一向都是揣在兜里……大家知道下海意味着什么吗?”
精神萎靡的兄弟们面面相觑,又要整什么幺蛾子吗?
“呵呵……”黑天鹅清了清嗓子,忽然放声大喊。
“想成功,先发疯……不顾一切向海冲……”
“拼一次,富一代……拼命才能有后代……”
“今年睡船舱……明年当船长……”
“说的好!这样的日子才有盼头!”刚刚被大伊万打断的士气,重新高涨……
每一天,草头岛多的是人打算上岸下海,上岸有上岸的得意,下海有下海的苦衷,莫衷一是。
下海的人多是背井离乡,想着树挪死人挪活,下海碰碰运气,但也只是一场梦罢了。
初到之时,都想着在草头岛找一份体面的活计,但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因为想来草头岛招工,图的就是草头岛招人便宜,饼都懒的画一个。
仓廪实而知礼仪,可要是等兜里仅有的几个大子花光,连吃饭都成了问题,那就什么都顾不得了。
阳光洒满罗刹海市,海风将天空的云霾一扫而光。吃上黑天鹅画的新鲜的饼,二十五号人身上晒的暖洋洋,心里更是热乎乎。
黑天鹅清楚,现在也只能画个饼。草头岛鱼龙混杂,眼前这二十五号人能不能在船上一条心,还是个未知数。
下海讨生活,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胡里麻烫不说,关键时刻得豁得出去,提上片刀铁钩,遇到事真得上,还得有眼力见。
不然连炮灰都算不上,只能算是累赘,最后能留下几号人,得看老天爷到底有多残忍。
但不管怎样,现在得先让这二十五号人,吃上一口热乎的。
“走,去找船长!”
……
杰格骨子里是个渔夫,渔夫就是职业钓鱼佬,秉性相似——低调,勤勉,能吃苦,会做周密的准备,更有非同寻常的耐心和执行力。
所以杰格每到一地,都会仔细观察摸排,搞清楚水里有多少货……
草头岛的房屋坚固,厚实的墙体一堵堵紧连,在道路两侧连成围墙。
路上的行人行色匆匆,大多衣衫褴褛面带警惕,偶尔见到几个衣着光鲜的人,不一会儿便会被蒙面的好汉,强行扒光全身的行头。
围墙后的屋内时不时传来压抑的抽泣,或是撕心裂肺的惨叫。
阳光照的见的地方,随处可见凶狠的争斗。阳光照不见的地方,积压着血腥的污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