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界咒法,大致分两类,一类咒法与符篆结合,另一类则与阵法结合。”王夫子道。
“细细分下去,又有更多种类,违逆则施加惩罚的惩戒类,吸食人血肉精气的蚕食类,献祭自身施加跨代诅咒的毒咒类……等等。”
“施加咒法与单纯的符阵最大的不同,是咒法施展需要媒介,最普遍的媒介,就是被施咒之人的血。”
“凡中咒法,必有痕迹。同样,凡是咒法,必然可解,世上没有无解之咒,只是解的难度有易有难。”
“请问夫子,倘若是毒咒类,遍查典籍不得,又如何寻到解法呢?”云梨举手问道。
“毒咒类和其他类最大的不同,在于咒术效果和施咒人内心最深的怨念有关,想要破咒,只能从施咒人入手破解。”王夫子道。
“可若是如夫子所言,跨代毒咒需要献祭自身,施咒人无从可查,岂不是和无解无异?”云梨又问。
“献祭不等于殒命,凡有入,便有出,施咒既然施加出去负面能量,那么施咒人必然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倘若是一般咒术,譬如蚕食类,那么消耗的往往是灵力,自身灵力不够,有的妖魔便会抓捕或者残害其他生灵进补。”
“然而施加与施咒人内心怨念相关的毒咒,最狠的,不是献祭生命,反而是要生不得死不能,折磨别人的同时,自己也要一同吞食苦果。”王夫子道。
云梨怔住,她没有想过这条思路,在她看来,对云裳宫施加诅咒那人,必然已经死在了咒成的那一刻,没想过,那人竟然可能还被迫“活着”。
叶炉也陷入沉思。
如此看来,多摩当时除了留在自己身上的咒印,听说还施加在了不少选手身上。
当时以为只是那鬼头使然,如今看来,咒术的维持也需要消耗灵力,然而,他哪来那么多灵力源?
多摩在万人冢那群人里,纵然有点地位,然而光是供养那鬼头狼牙棒,就够多摩他喝一壶的了,何况还要施加吸纳那么多人血肉的咒印?
再想想季不语讳莫如深的态度,叶炉觉得,最近的事,也许在无形中,串成了一条线。
课毕,众人到了与膳堂,恰好那裁缝铺制的衣送来了,通知之前定做的人去采补堂领取。
花容迫不及待一马当先拿了衣服跑回去了,他已经受够了被各个夫子针对性回避了,迫不及待想穿上新的修士袍一雪前耻。
叶炉定了两套,一套青色云纹,一套赤色金纹,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格。
前一种是他自己选的朴实低调,后一种也是裁缝铺根据他属性建议的。
拿了衣服,第一件事自然是回去试试,叶炉抖落这修士袍,刚刚想披在身上,就看到一丝亮光闪光。
叶炉顿住,他不记得自己选的修士袍,会用到银丝,就算是云纹,也是雪纱细线,雪纱色泽柔和,不会这么闪。
叶炉停下手,打开了法术屏障,然后用玄渊剑小心翼翼地把衣领挑开。
那亮光,竟然是细细密密的短针,隐隐约约组成了一个图形,正是当日多摩留在他身上的鬼头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