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三人拆伙后,许师齐就和阿诺德断了联系,但狄宇笙不同,毕竟是发小,当时两人都还在新阳科大读本科。
低头不见抬头见,男人之间很多矛盾,坐下来喝几瓶,聊开了就都过去了。
二人都很默契地没有再提阿诺德这个人。
狄宇笙虽然后来成了第7社区3个房子的主人,但他本人并不住在城寨区。
而他知道阿诺德就在第6社区生活,因此多年来也从未踏入第6社区范围,即使需要去位于第6社区的促进会,也是找人代劳,毕竟当时两个人打到进了医院,隔壁卖“毛片种子”的大哥怕他们把墙拆了,所以报了警。
第一区分局就在促进会隔壁,片警和促进会的调解员一起来到44单元的时候,把三个人拉开,送到了社区卫生站。
狄宇笙鬓角上的疤就是当时缝针留下的,被头发盖住,但偶尔照镜子还是会看到,心里骂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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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许师齐在众人怪异的夹到围观下穿过狭窄的走道,这过道很窄,两个人并排走会蹭到墙灰的程度。
小时候就听说这里随便一个门打开,把路人拖进屋内,每个屋里都有一堆壮汉,直接把人分尸了,切块放冰箱吃个两三顿就没了。
那个时候觉得挺吓人的,直到许师齐在这里的B座的44楼第44单元,租下了那个10平米的店面,接近两年的时间里,许师齐对这个社区越来越了解,如今再回来,虽然不能说像回家一样,但也感觉有种熟悉感扑面而来。
B座44楼44单元原本是标准的90平经济适用房,被改建后切割成了很多块租给不同的人,很多人都忌讳这个房子的楼层门牌太多数字4,不吉利。
但有知情人知道,这房子确实不吉利,死过人。
据说其中一个卡位曾经租住过一家三口,两夫妻天天吵架打架,后来双双斗殴成重伤,当场就不行了。
尸体在那沤到第二天,一墙之隔的租户感觉奇怪,怎么今天没吵,第三天还是没吵,这才跟房东说了,开门一看,臭到不行。
所以当年许师齐租那里存粹是贪便宜。
租约一签就是一年,还要额外交3万块押金,不满一年退租的话,押金不退。
事后狄宇笙说,那3万是看人下菜碟,房东见许师齐的穿着不像是在城寨讨生活的人,才给押金翻了三四倍。
反正很黑就是了。
阿诺德却不这么认为,他说许师齐就是傻逼,不叫上他一起去租店,被人坑了。
还说这是城寨的规矩,外来人口租店就是更贵一些。
许师齐说这是哪门子的规矩,我租了才能成为城寨人啊,租之前谁还不是一样。这不符合......逻辑!
阿诺德却说,城寨不讲逻辑!
许师齐无语,那你讲讲道理啊!
阿诺德又说,城寨也不讲道理!你讲道理你回你新阳科大的课堂上去讲!多说无用,干就完事了!
反正就是,秀才遇到兵,最怕白丁“有文化”,专治“掉书袋”的学究。
所以这里是“流浪汉文化有限公司”的发祥地,硬是要把“文化”二字加进DAO的名称里,虽然看着很割裂,但其实是代表着对学究学阀们的“魔法攻击”。
生意做下来后,许师齐发现,这里的人有种怪异的“公民意识”,在规则和自由之间取得了一个平衡,大家都自觉维护这个平衡点。
很多规矩在这里,你说不上来哪里怪异,但它在这里存在是合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