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宗棠迎风而立,咸咸的海风吹拂,耳边传来战马的嘶叫声,让他格外的平静。
作为一介文人,他从来没有想过参加战争,但舒王却把他放在了战事上,并且夸赞道:
“你虽无文胆,但有帅才,这般天赋可不能浪费了。”
也是如此,他奔赴上加州,袭击墨城。
如今的他,又带领珍贵的骑兵,一人双马,奔赴那索州,袭击埃城,再奔赴数百里袭击奇城。
即使这计划已经了然于胸,但他此时依旧感到热血沸腾。
“或许,带兵打仗才是我的归宿?”
“左公!”耳旁传来轻呼,左宗棠扭头问道:“子实,怎么了?”
“前面有一艘渔船!”陈良诚单薄的身躯似乎能被海风吹走,惨白的脸色更是让人忧心。
左宗棠实在搞不懂,这般关键的时刻,舒王为何让自己的小舅子跟自己,这也不像是个监军的料。
“呕——”
左宗棠点点头,刚要说话,就见陈良诚捂着嘴巴,朝着海面吐了起来,一群海鱼欢快地就食。
他摇了摇头,这陈良诚一路上不知养活了多少鱼咯!
“把船拦下!”
由于是贴着海岸线走,对于渔船左宗棠并不在意,但规矩还是要有的。
拦下,搜查,发觉是索诺拉州的走私贩,来自于索诺拉河入海口的小镇。
原来他们听说宜城人口不断集中,需求大增,所以冒险运了一船酒过去准备赚钱。
这下更不能放了,立马让其为向导引路。
看到简陋的码头,左宗棠笑了:“这里确实是个好地方,与他十块银圆,这是赏钱。”
“另外告诉他,酒水我们买了。”
索州地广人稀,几千人上岸也只有被渔村发觉,正好补给粮食物资,组织民夫押运物资。
这件事交给了陈良诚。
身材瘦弱的陈良诚毫不犹豫地领命了。
面对镇长,他毫不犹豫地架起大义:“我们是华雷斯总统请来的援兵,需要你们的配合才能抗击法军。”
随后,他又以每周一比索的价格,招募了镇里九成的青壮力,让他们充任辅兵,押运粮草物资。
仅仅一下午,就募集了两百人。
左宗棠将豆粑喂到战马的嘴里,看着它腿还有点发软,顿时又心疼地打了个鸡蛋:
“为何要花钱?”
面对左宗棠的压力,陈良诚鼓起勇气道:“末将以为,墨西哥各地各自为政,普通百姓不知仁义,唯利是图,毫无忠心”
“只要以利诱之,就能为己所用用,甚至历练一二就可为雇佣军,补全兵力不足之忧。”
左宗棠闻言,竟笑了:“好呀,你军略虽不强,但对人心却颇为了解,甚好。”
“我交与你五百步兵,连同这百余土著,一同为押运官,负责押送粮草,治理后方。”
“末将定不负将军所望。”
陈良诚感觉自己得到了认可,立马兴奋起来。
他又回到村里,以高与市价两成的钱购买了大量的咸鱼、玉米,鸡鸭等特产,又以低于市价的价格兜售酒水、陶器,布匹。
小孩子们都分到了红糖,欢快得四处蹦跳。
一夜之间,整个镇上好似过圣诞节。
翌日,被重新委任为镇长,收获年薪二十比索的桑切斯,用满脸的皱纹堆起笑容,穿着昨夜老婆新缝的细麻衣,点头哈腰:
“陈将军,您放心,我们村保证不耽误工夫,您要的独轮车日夜不停地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