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撇撇嘴，真无法理解这个少年脑子里在想什么，他表现得一副要咬我的样子，是真的不怕死吗？

给了他一脑蹦子，我都觉得我温柔过头了。

“冷静点，没到杀你的时候，咱们好好聊聊。”

白噬犬有些失望的收回所有触手，“还以为能有个加餐呢。”他遗憾的叹气。

最后我象征性的让鬼斩给他捆了根绳子，实际上当然还是我的力量在限制他的行动，把人带回了大楼。

那少年见到完好又干净的房间，震惊得没合上嘴。

餐桌上还有一盘没有撤下去的水果，他看了又看，“那是什么？橙子吗？我有很久很久没有看到橙子了。”

我顺手拿起一个丢给鬼斩，“帮我剥开。”

橙子皮破开，散发出一股桔子类水果专有的清香，少年看直了眼，但他很快就回神，“你，”我看过去，他喉头一梗，“外面的人类都在受苦，为什么你却在这里享福？你这个恶魔。”

白噬犬见他今天是吃不到这个家伙了，打了个招呼准备回去一楼，收拾低级送来的物资。

我拉住他，“等下让二代送点东西过来。”

之前在一代的实验记录上看到过一个也许有用的东西。香水四号，人类闻过之后会变得话多，十分聒噪。结果上填了个未死。

我觉得这个话多，说不定其实是指真心话流露。

白噬犬点头，闪身下去了。

少年被我放在客厅茶几前，背后是大屏幕的电视，而我背后是明亮的落地窗。

鬼斩剥好橙子，重新装到盘子里，放了一个叉子，低头十分恭敬的样子，放到我身前的茶几上，瓷白的盘子放到玻璃桌面上，愣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我当然享福。不然我创造这样一切干什么？”反正都这样了，关不关我事的，现在我都已经在享受怪物阵营的供奉了，哪边帮我更多那不是显而易见。

少年瞬间变得像是被激怒的烈犬，刚刚还有些淡定的样子，现在已经被愤怒和仇恨替换，“恶魔，你这个恶魔。你是人类吗？你不是人吧？你这样你死了以后一定会下地狱的。”

我扣扣耳朵，“你觉得我是人类吗？”

他眉头紧皱上下打量我，“不，你一定不是人类。你是恶魔，是人类的敌人。”

鬼斩淡淡瞥了他一眼，我哈哈大笑，“那你要失望了，我是人类哦，血管里流的是跟你们一样的红色血液呢。”

“什么？怎么会，怎么会有你这种人存在？”

他忽然低头囔囔自语，“难怪，怪不得，原来如此。”

有人敲门，那声音听起来像是金属在敲我的铁大门。

“进来。”鬼斩从厨房端着另一盘水果出来，这次是剥好的奶白色月牙瓣的东西，我猜它应该是山竹，但，应该是变异的。厨房里好像有细微的痛苦呻吟声，从垃圾桶里发出来的。鬼斩关上了厨房的门，声音就消失了。

我极其自然的装作没听见，用叉子叉起一块软弹的月牙瓣塞到嘴里，嗯，甜，还有嚼劲，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