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赵象龙被王大福紧急拦下,并要求他返回到出租屋去查看情况的时候,那一头稍待的安佑武,心里已经隐隐地感觉不妙。
王大福突发意念,或许他们正要找的证据,此刻就在那间出租屋里,那个遮遮掩掩的安二狗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安佑武这个行为,是在使一出调虎离山计。
但是放了在王大福的面前,略拙,显然不起作用了,他不吃这一套。
赵象龙便风风火火地往回走,生怕安二狗这条鱼真的漏网了。
当他心急火燎地回到了春儿的出租屋门前,看着大门依然是敞开的模样,没有变化,立刻进入状态。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一桌已经发干发涩,只剩一滩油腻腻菜水的饭菜,摆得很凌乱,都很丰盛,几乎就没怎么动过筷子。
根据这个现场判断,这些食物的发酵时间,这应该是一天以前的事情了,这些熟制菜品还没有彻底地发霉。
桌上放着两个酒杯,一半瓶白酒。
进入了嫌疑现场的赵象龙拘谨了起来,疑神疑鬼,举着手枪。
盯着眼前的一幕,警惕着卧室的动静,尽量摸着墙的一边走,一点点地扩大着视野的范围。
半天后,里里外外没有发现人,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迹象,只是一地被翻得凌乱的东西,花花绿绿。
安二狗跑了,他跑得很及时。
就在他听到安佑武的声音,然后是那一幕追捕的动静渐远后,贸然溜出了门,此刻正满头大汗地狂奔,头也不回。
他要远远地离开这一片是非之地,漫无目的地奔跑在集贸市场街道上,窜着大街小巷,要远远地甩了赵象龙和王大福。
此刻的安二狗,恍惚之间才明白了安佑武的‘用心良苦。’
若不是他突然出现在门外,大吼那两声的话,这个时候的安二狗极有可能已经落在了王大福和赵象龙的手上,就在那一个犯罪现场,人赃俱获。
想到这里的安二狗,即便奔跑得一身热汗,后脖子‘突突’地冒着凉气,后怕得不行。
他就像视力不好的老鼠,碰见那些被栓着的悍猫一样。
赵象龙和王大福在安二狗内心的形象,就是那种背着几条鼠命的狠角色,惹不起,得夹着尾巴,远远地溜之大吉。
安二狗的心理素质可没有安佑武那么坚定,城府莫测,擅长口舌争辩。
只要被赵象龙和王大福逮到,稍稍给他施加点压力,或者嗅出什么东西来,就地一问,安二狗估计能把肚子里的秘密,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
此刻的他发了疯地往前跑,拐过几个路口之后,还在拼了命地往前跑,没头苍蝇一样,后头那两个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压了安佑武的王大福,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没有想到安佑武也有这么经不起敲的一面。
他在原地迟疑了一会后,也是匆忙地回到了春儿的出租屋里,急着要搞清楚里头怎么回事,安二狗怎么回事。
本着他那敏锐和敏感的侦探意识,人静悄悄地看着眼前这一桌饭菜,像是在模拟一个怎么样的犯罪现场。
脑袋灵光地模拟起情节,倒放着时间回到一天以前,瞧了一眼之后,悄无声息地继续往前探索。
恰好此刻在里头卧室,卫生间里的赵象龙正对着下水道口,那微不入目的缝隙,缠着一圈东西感到好奇,认真得不行。
此刻屋子里头,外面的动静惊扰到他了。
以为又有什么可疑的人进来,赵象龙举着枪对准着卧室的入口,紧张地看着王大福走了进来。
他摆着双手,示意自己很无辜。
王大福知道里头此刻猫着赵象龙,所以也没有表现得太拘谨,随意地窜了进来。
赵象龙眉头舒展,把枪放了下来。
两个人嫌弃地怼了一眼,开始就着这间可疑的屋子内部,一地凌乱的东西进行仔细地探索和排查。
他们发现了房间里有很多翻动的迹象,许多值钱的东西都被搜刮得一干二净。
王大福跟赵象龙坦明了自己的见解,他们在巷口的拐角处,撞倒的那一个小胖子,有问题。
埋汰赵象龙,热情洋溢对待的那一个人民群众,极有可能就是一个扒手,正是他把这出租里面的东西洗劫干净的。
从眼前的地面,凌乱的脚印,还有丢失的东西来看,八成是那个小胖子肩上那个色彩艳丽的女式挎包,里头携带沉甸甸的东西,他说他叫‘卢伟’的什么鬼。
王大福强调了一遍,赵象龙顿时觉得很不可思议。
这个人偷谁家的不好,偏偏这个时候偷到了跟安二狗有犯罪关联的出租屋里来。
并且很有可能,把不该偷的东西,警察需要侦办的证物,全刮了一遍。
于是两个人又凑到了卫生间里,看着那一个再显眼不过的下水道口。
黑乎乎的空洞,罩着下水道口的隔滤网,边缘的空隙上,有一些皮毛屑,类似皮肤组织的碎东西。
“你觉得这东西是不是有点像...?”
赵象龙犹豫着开口说道,话还没说完,被王大福当即抢断。
“人体组织!”王大福连思索的功夫都省了,直接了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