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郊庄园随处可见紫丁香树,那是庄园主送给贝利夫人的。紫丁香的花语是光荣、友谊、初恋、纯洁和羞怯,念珠就是在这样一棵富有多彩意义的树下,给青缇拉了第一首小提琴曲。
“我啊,不喜欢高大厚重的羽管键琴,它的声音过于单薄、强弱不够明显,我喜欢轻便灵巧的小提琴,既有优雅的外形又有感人的音色,当你听到那极具穿透力的声音时,我保证,你一定会爱上它的!”
念珠是这么向她介绍的。事实上,她也的确被小提琴强烈的表现力吸引了。弓与弦摩擦出声音,尖刺而颤抖,尾音微微上扬,像琉璃划过水面一样、远远地飘走,闯进廖旷的田野,闯进布满萤火的芦苇群,闯进点着万家灯火的江堤,和缓而坚定。
“所以你就把学羽管键琴的费用偷换到小提琴里了?”青缇故意表现得很镇定。
“反正都是贝利夫人教的,我又没把钱用在别的地方。你也来试试看嘛!”念珠将琴头和琴弓交到青缇的手上,绕到她的背后,握着她的右手拉弦。青缇不得不乖巧地把头放在腮托上,配合她的动作。参差不齐的音符蹦出来,听上去有些刺耳,念珠却认真地夸奖她:“对、对,就是这样,拉的很好......”
青缇有了种真心想学的冲动。念珠知道后大为惊喜,特地为她选了一把琴。一般来说,年代越久的乐器越昂贵,演奏出来的音色也越洪亮,因为木质里面的水分早被蒸发完了。青缇看得出来这把琴价值不菲,可念珠坚决不肯收她的费用,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下个月贝利夫人的宴会上,你能不能跟我合奏啊?”她指的是小提琴。
青缇皱眉。
“不行,我已经打算用羽管键琴表演了。换一个,我保证答应你。”
“那你可以先用羽管键琴表演,再跟我合奏啊。又没规定一个人只能表演一个节目,贝利夫人一定会很高兴的。”
“不行。”青缇真正担心的是母亲知道自己学别的乐器会不高兴,毕竟在母亲心中羽管键琴才是“乐器之王”。
“你就那么喜欢羽管键琴啊,那你学小提琴是为了什么啊?”念珠不满地问。
“你呢?学小提琴是为了什么。”青缇感觉心灵被什么东西击中了,犹豫了一瞬,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