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六七个叫花子全都躺在了地上,横七竖八,一地鸡毛。胖子头目看看形势不妙,他倒也光棍,胸脯子一挺,那意思你来吧。青年也不跟他客气,一拳封在脸上,打了个万朵桃花开,不过照我看还是手下留情了,至少胖子还没休克。
此时现场站着的人,除了青年和我之外,就只剩了那个吃鸡男,这小子不光吃鸡,还挺鸡贼,别人都往前冲,就他往后退,这会儿见势不妙,转身就想翻墙跑,我哪能让他如了愿,也不用什么技能,直接飞起一脚,把他射到了墙上。
不理那吃鸡男成一个“出”字型镶在墙上,我拍了拍手,道:“其实我也不是任人宰割的肥羊啊。好汉,这般好身手,那个……哎,怎么跑了?”
奇也,怪也,奇哉怪也!连句话也不说就闪人,这等好汉见了俺黑宋江不应该纳头便拜的吗?我这满点的魅力值怎么也不好使了?
愣了一会儿,我摇了摇头,走出小巷,找了家杂货铺打听到了牢城营的所在。原来这牢城却不在城里——可也是,谁会把劳改农场、重犯监狱这种设施放在城里呢——出北门三里路就是。
这回倒没出什么幺蛾子,找到牢城营,报了戴宗的名字,顺便也塞了块碎银子在守门兵丁手里,顺利见到了戴宗。
见到是我,戴宗大喜,连忙剪拂了,便要设宴招待。我当然也不用跟他客气,这都是自己弟兄,我的老牌铁杆心腹。找了家精致的小酒店,酒过三巡菜上五味,戴宗便问起别后情由。
我也不废话,开门见山说了独龙庄赌赛的事情,顺便就邀戴宗一起到黑天岭大寨去聚义。这清瘦汉子便道:“既是哥哥说话,小弟义不容辞。只是此间尚有一事未了,有些牵挂……”
“呃?何事牵挂,莫不是戴宗兄弟在此地成了家?那也无妨,山寨中亦有顾大嫂、扈三娘等女眷,尽可安置。”
“嗳,哥哥说到哪里去了,我等好汉,岂是贪恋女色之辈。却是另有一桩事。”
戴宗叠两个手指,娓娓道来。原来他穿越到此,时间比我们都长,足有三年时间,流落平州地面,也是机缘巧合,结识了两个好汉,都是渡来人后裔,将门之后,后来家道中落,在这平州地方做一富家翁。此二人一个唤作户次亲守,一个唤作吉弘镇理,俱都家传的武艺,弓马精熟,有万夫不当之勇,两人相交莫逆,同气连枝,在这平州地面上也是一方豪强。
后来却因一事,户次亲守、吉弘镇理二人与湖平道本地大户岛津家起了争执,那岛津家更是势大财雄,亦是渡来人中的名门,累世高官,现任家主岛津贵久,曾历任湖平道指挥使、节度副使,亦曾当过朱雀军镇的镇守使,虽已退隐,但亲友故旧遍天下,特别是在湖平道根深蒂固,生有四子,又三郎义久,又四郎义弘,又六郎岁久,又七郎家久,个个都是人中俊彦,人称“岛津四虎”。
户次亲守和吉弘镇理虽然自持武勇,家世也算不凡,但与岛津家相比还是差了一两个档次,没过多久就被岛津贵久寻个由头,一封书信送到平州刺史府,那刺史也是够狠,原本就垂涎户次、吉弘两家的家产,这下有了靠山,更是毫无忌惮,只要两人的性命。还是戴宗替他二人上下奔走,使了不少钱,托了不少关系,最后搭上了豫章府兵马都钤辖这条线,才略有转圜余地,不过家破是无可奈何,只免了人亡,户次亲守、吉弘镇理二人刺配三千里,家产尽皆抄没,留下孤儿寡母全靠戴宗照应。
我听得愤愤不平,一拍桌子:“他奶奶个纂儿的,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便是这大羽朝,与那赵家人又有何分别,贪官污吏、尽皆该杀!”
戴宗亦随声附和,连喝了几杯酒,痛骂一番,才道:“如今两家别人都还无妨,小弟自有安置处,唯有吉弘镇理一个独生子,小名叫做弥七郎,今年只有十三岁,他与户次亲守独女誾千代指腹为婚,自幼一起长大,要一身承继两门香火的,如今跟着小弟在这平州牢城里挂名做个小牢子,混口饭吃。若是小弟去了黑天岭,这小子独自一人在此,不甚稳便。”
我挠挠头道:“这有何难,一起带走便是。将来若有机会,将他父亲、岳父解救了,一并上山,你不是说他二人俱都武艺精熟么?如此好汉岂可错过。”
戴宗大喜:“如此甚好,待我将他唤来!”说罢起身。
我点点头,自顾喝酒。这又是一拨渡来人,不知道是不是跟石川五右卫门、加藤段藏他们一样,不过戴宗说他们都是累世名门,想来不是穿越而来的,真是莫名其妙。
岛津一门我是知道的,在战国游戏中岛津四兄弟数值都很可观,当然不同的游戏也不完全一样,综合来说,老大义久政治达人,各项数值平衡,只武力稍弱,老二义弘人称“鬼石曼子”,武勇过人,而且是铁炮高手,《信长野望8》当中,只有三个人拥有“三连击”特技,就是大魔王信长、铃木重秀和岛津义弘,在《信长野望13》中,他的武勇甚至高达105,仅次于剑圣上泉信纲和真田幸村,还在本多忠胜、前田庆次等猛人之上,当然这个数字我觉得也是有些夸张了。
老三岁久长于智略,老四家久长于统御,这四兄弟各有所长,岛津家的实力可见一斑。不过户次亲守、吉弘镇理这两个名字却陌生,能跟岛津家掰掰腕子,尽管最后被搞得挺惨,按说也不应该是无名之辈才对,为啥我没什么印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