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芷居中摆着五张矮桌,矮桌前放着棉团坐垫,上面放有高矮胖瘦不少的花瓶,各色鲜花十余种。
姑娘们端坐在团垫上,听婆子讲授插花课程。
其实也不难理解,这个地方怪风雅的,一年四季举办不完的雅集诗会,崇尚风雅之事,喜好插花品茶,焚香作诗。
但插花靠的是品味,难道要一个四五十岁的婆子来教大家品味?只是让她在三天内教会大家京都中官宦女眷喜欢的样式。
毕竟品味这个东西,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想法,如若大家都承认就成了主流,有些难以被接受的品味便独树一帜,只要营销的当也会有人追捧。
凤缈缈手拿一个向日葵,左右扒拉着瓜子儿在那儿,也好打发一下无聊的听课时间。
奈何那婆子觉得她喜欢上了这株“二姑娘这株极明艳,二姑娘配一下给众位姐妹看看。”
凤缈缈赶紧放下向日葵,表示“我不会配,就是看看里面有没有瓜子儿。”
婆子脸一黑“姑娘们照着我方才教授的技巧插花,我先去后面喝盏茶。”扭头走了。
凤缈缈找了个高瓶口的花瓶,扔了一支迎春,再扔一只没人要的绿植便无趣的趴在桌上眯着。
隔了一个位置上的姑娘看过来,嗤笑一声“还真指望她会插花,什么人就该做什么事。”
“我是什么人,该做什么事儿?”凤缈缈仍旧闭着眼睛,质问道。
五姑娘是嫡女在府中很是受宠,继而姐妹们都不和她争抢,凡事都要忍让上三分。
五姑娘盛气凌人道“你是什么人你自己知道,来玷污我凤家门楣不说,还想勾搭我四哥,你也配?”
凤缈缈起身望着她,这话算是说对了,她四哥的确不错,只是她太招人修理,她好想修理修理她啊。
五姑娘见她不说话,更加得意“看什么看?也不知道你这种青楼贱人哪里好,韩大人英俊潇洒竟也会看上你。”
凤缈缈不会为这句话生气,她气的是所有人只因为一个身份而看不起她,侮辱她,她明明什么也没有做。
她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既然她先招惹的自己,那就别怪她了。
凤缈缈一个花瓶甩过去“我哪里好韩之远知道,可惜我是他的人你连和他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她包头惊叫“啊!”
凤缈缈向来没有准头,有八成是打不准,另外两成几乎不会发生,这次果然又失了准头。
五姑娘哪里见过这样的架势,起身大喊“快来人啊,来人给她抓起来。”
婆子和丫鬟进来不少,可却无人敢动。
她急了,推着那群下人“快去啊,你们快啊都等什么呢,养你们这群人有什么用!”
六姑娘起身护着她,指责凤缈缈“你敢打五姐姐,你知不知十个你都换不来我五姐姐的一根头发丝。”
凤缈缈被她气笑了,难道她是食人魔啊,吃多少人能长一根头发。
零零散散的人逐渐靠拢过来,想来是被花瓶碎裂的声响或是她鬼吼鬼叫吸引来的吧。
王大娘子进门问五姑娘“怎么了?不好好的听课都闹什么呢!”
五姑娘耍赖撒娇说“都是她,她一个贱人敢用花瓶砸我。”
王大娘子惊恐的捂着嘴,开始打量她浑身上下“霜儿没事儿吧,有没有被打到哪里?”
六姑娘在旁说“幸而五姐姐躲的快,我看是朝姐姐脸上打过去的,属实是太恶毒了点。”
王大娘子黑了脸,埋怨凤缈缈“姐妹间生气拌嘴,怎么还能动手了,姑娘的脸尤为重要,若是伤了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