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辰一句话,倒让众人的笑声戛然而止,他们不可思议地瞧着张辰,良久才有人戏谑询问,“张兄这句话的意思是,倘若我们想瞧一眼,您便能做得到吗?”
一句话又是一阵哄笑,张辰却只觉得吵闹和无聊,他自然已明白了这些人的心思,然而却想不明白他们说这些和做这些的最终目的,无论怎么看,他们不仅损失了今夜在春衫薄的花费,甚至还因为心思都在这些蝇营狗苟上看,错失了本该在春衫薄得到的快乐。
这种行为,似乎叫做愚蠢和幼稚,只是看他们在这样的氛围下,并没有这样的自觉,反而自得其乐?
张辰心下更觉无聊,这或许不应该在自己的入世体验范围之内,毕竟无论怎么看,朱重三至少如此愚蠢。
长孙顺德伸出手掌虚托了托,示意众人停下哄笑,看着张辰道:“难道说,张兄真的有办法?也对,毕竟张兄生如凤鸾,风采照人,或许芷安姑娘真的一见倾心也犹未可知呢?”
这番话又将气氛烘托得极热闹,嘲讽之声已如混乱沙地的尘烟,无孔不入。
张辰却已经觉得有些乏了,拉一拉手边儿用来召小厮的绳索,不多久小厮推门而入,张辰从腰间解下一块儿令牌扔给小厮,“告诉芷安,我要见她。”
包厢里顿时笑声更盛,长孙顺德微微摇头,只以为张辰是恼羞成怒,心下终于有出了口气的些许痛快,道:“张兄不必如此,我方才已经说过了,春衫薄是九皇子的产业,虽说张兄是恭王府,呵呵,恭王府的姑爷,呵呵,可你的身份终究还是有点儿特别的,你在王府的令牌,在春衫薄可做不得数。”
他只以为张辰扔出去的令牌是恭王府给出身份的凭证,另一边小厮却已经带着令牌匆匆出去了。
这片儿不大的空间里笑声不断,就连胖子计明这时也缓过神来,附和着别人强笑几声,只是余光偷偷瞧着张辰,心下总觉不安。
直到。
噔噔噔!
门外忽传来女人特制高屐的走路声,而且极连贯和急促,越来越近,直到响起一阵敲门声。
包厢里,众人的笑声仍旧未停,只有张辰也不回头地说了一声,“进来吧!”
门被打开,笑声至此停下,几个人的嗓子做了正在打鸣儿忽然被捏了嗓子的公鸡,一时再也发不出声来。
门口,一个女子俏生生地站着,她着罗裙如牡丹妖艳,略施粉黛便做了凡尘仙女,双目沉淀了深邃的湖面,山根横亘了俏丽的秀峰,嘴角连接一涡春水,唇瓣儿轻轻张开就是绕梁天音的两个字,“先生!”
这里,许多人都曾见过这个女子,但以往都是远远观望,且需要掐着日子来,才能有惊鸿一面,现在终于到了近前,才惊觉美人当前是何等的惊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