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说这等话!
邑宰勃然升起一股怒意,惊惧中只感觉血压飙升,明明此等危急关头竟还有人如此……
等等!这声音!
“陆贤侄,你既然侥幸脱得身去!为何还要回来!”胡肃在听到陆白的声音后连忙四处寻找陆白身影,脸色忿忿带着些许怒意,但当他看到立在屋舍上的陆白时还是不由得钦佩。
陆白亲身经历岳阳城破之夜。
在洪山镇面临同样境况的关口,竟然去而复返。
邑宰也看到陆白,内心传来警兆下意识以为陆白此番回来是要取他性命,以报他通缉之仇。
倘若他真死在这里。
要掩盖真相封锁消息,对陆白来说再轻松不过。
想到此。
邑宰脑门儿一层细汗:“陆庄主,你需知道本官绝不能死在此处,若能顺利回到籍阳定会撤销对你的通缉,还请……”
陆白哈哈大笑。
身前赛博刀锋一横。
他气势陡然上升,朗声道:“邑宰何必要如此?你当陆某是何人?籍阳防务抗击邪祟,我等应当戮力同心!”
“何必说这些话?”
看到陆白举动,邑宰脸色更加苍白。
但陆白话语间的意思……
陆白脚下一踩凌空跃起,手中刀锋缠绕劲力隔空挥向黑蝎,再不跟籍阳邑宰废话。
他自然不想邑宰似在这里,籍阳若群龙无首被邪祟侵入也只是时间问题,等朝野委派新官员到来,这段时间里根本不知道何时会进攻的邪祟或许不会放过这机会。
到时籍水河据点将彻底孤立无援。
而卖给邑宰一个顺水人情。
也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然而偏偏是陆白横刀怒斩的前一刻,胡肃怒吼道:“你这孩子!不知深浅自以为是!邪祟攻来不知数量几何!竟敢……”
胡肃几乎要出手相助。
胸口憋着一股冷气,故人之子。
挡了他缜密计划是一回事!
当着他面送死是另一回事!
然而面对胡肃的怒吼,陆白半个字也不说,身形直挺挺冲向黑蝎,面前忽然看到那锐利的尾刺扎向胸膛。
陆白横着刀,身形在空中忽然改道。
与尾刺交错过去。
顺着黑蝎节节的尾巴刀锋自上而下斩在黑蝎背部壳质铠甲,一股清凉风浪扑面,甲壳中涌出黑色粘液冲上高空。
陆白紧跟着第二刀斩下。
刀气破开那些粘液紧跟着再次斩向巨蝎伤口。
胡肃左右环顾,见感到陆白周身刀气纵横,看到巨蝎身上硬壳仿佛纸糊不断被陆白破开伤口,碎片崩飞激射而来。
他从地上捡起一块硬壳碎片。
手一放上去顿觉寒凉刺骨,初时感觉到冻伤不多时便已麻木,但这甲壳却与看上去的不同显得极轻,用力掰扯却分毫不动。
极硬的甲壳。
在陆白手下却挡不住片刻。
胡肃自问这刀落在自己身上会是何等后果。
脑海中浮现此前在镇北破庙附近,若与陆白短兵相接会是何等后果,同时想到当时陆白手中并没有兵刃。
这又是怎么回事?
眼前庞大的黑蝎终于倒地不起。
邑宰长出一口气,来到胡肃身旁顺手接过甲壳,在手中掂量着。
“陆……”
胡肃扭头看向立在黑蝎头顶的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