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不是说不行吗?谁做的?”江望枫兴奋极了,伸长脖子去看那张纸,嘴里还在兴奋地问。
他噼哩啪啦说了一大堆话,一句重点也没有,旁边的人急死了,这到底是在说什么啊!
“这是什么?为何是静林寺胁持事件的证据?”最后还是张总督直接问了出来。
“九月三十日,考生许问、江望枫、徐林川三人被一群恶僧胁持。该群恶僧以挂单名义长驻静林寺,接受外人雇佣,雇佣方式为书写一纸条,连同订金一起放到”
孙博然把当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公开说了一遍,语速不疾不徐,话语简明扼要,但非常清晰。
当天晚上许问三人一晚上没回来,住在新梓义公所的那些物首肯定是知道的。他们一开始还以为这三个人不守规矩错过了宵禁,马上要被取消考试资格了,心里还有点幸灾乐祸。
时间长了,公所的气氛开始有些紧张,他们也察觉到了不对,但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迫于第二天还要考试,他们没时间关心别人,必须要强迫自己睡觉。
第二天早上,那三人还是没有回来,但气氛越发不对。
他们一肚子狐疑,到了考场后找到自己的同乡聊了几句,还是没一个人知道出什么事了。
后来考试开始,许问和江望枫及时赶到,那鼻青脸肿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昨晚出事了。
他们有些心惊,更多的还是疑惑与猜测。
出于某种不祥的思考,考完之后,他们没像来之前那样想要交些新朋友,而是找到原来就知根知底的同乡抱团。
直到现在,他们才知道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就那张纸条?不是被泡烂了吗?”张总督看向孙博然手里的东西。
“是这样。但世间自有高手,可以化腐朽为神奇。”孙博然道。
张总督没看到这纸条先开始被泡成了什么样,所以也没觉得如何,只是点了点头,笑道:“说到这个,我有一幅心爱之作不小心被幼子打翻了水杯浸湿了,请了秀艺斋的王师傅修复,最后纸上毫无湿痕,一点修过的痕迹也没有,实在妙艺天成,令人感叹。”
孙博然听了只是笑笑,没有解释。
秀艺斋是天作阁下面的一个分支,专门从事书画修复,在江南路文人中间非常出名。
而当天晚上,天作阁大老板和大管事都在场,都摇头表示那张纸条已经彻底废了不能用了。
结果竟然修复成了这样,就跟张总督说的那幅被茶水浸湿的画作一样,墨迹清晰,不见一点湿痕。但无论纸质墨色,还是中间残余的一点半笔,都充分说明了这张纸就是他当时“借”给许问的那张,绝对没有调换!
这手艺当真高明,真不愧是
孙博然在心里感叹了一句,迅速收回了心思,看向纸笺上写的字。
字的内容跟老实和尚说的一模一样那家伙非常识时务,被抓之后就有什么说什么,非常配合。但这内容里只写了最简单的东西,一点多余的信息也没透露出来。
孙博然看了两眼,对后面叫道:“左腾。”
一个少年跑上前来,肃手道:“大人。”
“照着这上面的字迹临摹一百张,然后把它交给总督大人。”孙博然吩咐道。
“是!”左腾快速答应。
张总督意外地扬了扬眉,然而也很快叫来了一名自己的手下:“孙大人那边的墨迹送来之后,安排人对照严查。从咱们总督府开始查,各知府府”
他转向邓知府,笑着说,“邓大人,也不免叨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