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处事公道,也不会苛待各院。
白珩趁着白琋房里的事情,故意在含饴堂请安时说到房里的美貌婢子如何对自己“用心”、“体贴”。
老夫人知道那都是长媳安排进去的,命苏嬷嬷全换了新的本分人。
这事,又把秦柔气得不轻,眼看着庶子越来越拔尖,到底还是忍不住,派人去传了亲儿子过来。
但新桃每日还半死不活的躺在鸿鹄阁里,白琋对母亲存着责怪,虽自己也提防着庶弟,但面上对秦柔的话并不如何搭理。
见他如此赌气,秦柔的心堵得慌,一时倒真病倒了。
母子失和,又怨婆母一把年纪把持了中馈不放,还做主把新桃留在府里,秦柔每每见到丈夫就要吹耳边风。
次数多了,白胜索性连夜宿在雨姨娘房里。
九月初,宫中去大将军府传旨,皇上钦定沈家大小姐沈世妍为皇太孙妃。
婚期就定在今年腊月。
白锦瑶丧气着脸在荣福堂里侍疾,想起来仍是有所不甘:“母亲,这好事果然落在世妍表姐身上了,我可怎么办?”
每日琼粉金膏的抹着,她眼角的伤痕已经看不太出来了。
秦柔最近诸事不顺,对闺女的希望便更大了,拉着她的手轻轻握着,安抚道:“急什么?六王爷既然都放了话,又时常来咱们府里,你还担心没着落吗?”
“但圣上那么重伦理,世妍表姐做了太孙妃,我若成了六王妃,岂不就成了世妍表姐的婶婶了?”
“皇家宗亲复杂得很,顾这规矩做什么?母亲总有办法让你如愿的。”
白锦瑶将信将疑,“真的能够吗?蓝岚郡主那样尊贵的身份,有整个东海王府做依靠,皇上都没同意她做太孙妃呢。”
“那不一样。”
秦柔笑着答道:“当今的蓝皇后就是出自东海王府,皇上削藩多年都不能成,又怎还可能再聘蓝家的女儿做太孙妃?说到底,是皇上不许这门婚事,但你和六王爷不同的。”
白锦瑶还是觉得这件事悬,倒不如太孙妃实实在在。
秦柔知道她在想什么,认真言道:“我知道你觉着六王爷不似太孙殿下那样年轻俊美,你也只能做继王妃,但这有什么要紧?圣上宠爱皇贵妃母子,这般的圣眷恩宠,宫中哪位王爷皇孙能和他必?
何况,王爷膝下只有一个嫡女和两位庶子,并没有嫡子。你嫁给他以后,你的儿子就是嫡子,等到他日,不还都是你的好日子吗?”
这般美好的将来憧憬着,白锦瑶才喜笑开来。
秦柔头也不抬的接过话:“是公主府过几日的金桂赏花宴吗?放着吧,我会带锦瑶去的。”
“回夫人,并不是。公主府的人说了,六王妃新丧还不过百日,今年的赏花宴就不办了。”
秦柔侧目,“那是什么?”
白锦瑶站起身,从秦妈妈手中接过请柬,一看就气炸,“居然是青陇县主的生辰宴,还只请了白静好,凭什么?”
秦柔都觉得不可思议,“这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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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眼见了才发现,人家确确实实是只邀请白家的大小姐。
秦妈妈小声猜测道:“约莫是上回大小姐的生辰宴,青陇县主来了府里,所以应礼数回请而已。”
“不会!青陇县主多高傲的性子,又是皇上最疼爱的外孙女,比着公主般尊贵着,素来不爱结交官家小姐,性子是出了名的奇怪,凭什么还亲自邀她过去?”
秦柔正嘀咕着,也顾不得旁边女儿满脸的不忿,忽而合掌笑道:“是个好机会了。快,替我递条子进宫,我要去见太子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