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雄才大略,千古未有,遍寻古史也无人能与陛下同列,未来也不会如陛下这般建立丰功伟绩的帝王。”
刘屈氂当即口若悬河的称赞起汉武帝起来。
“行了,别拍马屁了。”汉武帝稍微缓和,虽如此说,却很是受用的问道:“既是弹劾,那不知太孙该如何惩罚?”
众多御史顿时面面相觑,虽是弹劾,却是真不知该如何罪责于太孙。
皇太孙。
陛下亲孙子。
若是一刀斩之,不切实际。
若是重拿轻放,又法理不合。
“臣等谨遵陛下旨意。”御史丞不敢作答的将问题又抛了回去。
只有一个西曹掾,跪在地上挺身进言道:“陛下,按照太孙所犯罪罚,理应将之斩首示众。”
“但其贵为皇孙,不应以常刑受之。”
“微臣斗胆,太孙所罪不罚不足以服众,警示天下。”
“应将太孙革除宗族,贬为平民,流放南岭。”
说罢,西曹掾便跪地不起,大汗淋漓,不敢有半分抬头。
整个内殿之内众多大臣也是静若寒蝉,大气不敢出。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是太孙,爱卿言之有理啊!”
汉武帝眉宇一锁唏嘘长叹。
可话音未落,西曹掾便倒吸一口凉气,急忙请罪:“微臣所言,也是为大汉天下稳定所虑,一片赤胆忠心。”
“陛下奉天命治理天下,岂会有罪,然除了陛下,皆为凡人,即为人,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我汉以孝治国,太孙无孝在先,不罚不足以正国本。”
“陛下以法束德行,太孙无法在先,不罚不足以正国法。”
“太孙身为皇孙,无忠君无爱国之心,为祸长安,擅起巫蛊之祸,乃动摇国本之举,不罚,不足以正人心。”
“臣负百官奏事之权,领官吏任命之责,若对太孙违法乱纪一事视若无睹,岂非令官吏有据可依,违法乱纪。”
“唯有重责太孙,方能正法正心,警醒天下官吏。”
西曹掾声泪俱下,言辞犀利,句句肺腑之言,却字字诛心。
好像此时此刻,汉武帝不罚刘进,便是包庇刘进,动摇国本,令天下官吏争相效仿一样。
汉武帝一言不发,阴沉沉的盯着西曹掾。
“陛下,太史令求见。”
正此时,黄门令苏文再次禀报。
“司马迁?”汉武帝眉头再皱,却是烦躁的往后一靠,冷声道:“传!”
殿外。
刘进目光炯炯的殿前站着的这个衰老的身影。
太史令司马迁!
这位流传千古的人物,活着走出古史,亲眼所见,心中感慨万千。
翻开史书,不对,史记就是这个人所书,一个人便成就了一部流传千古的古史。
此人之博学,用之涉猎者广博,贯穿经传,驰骋古今来形容不为过。
世人皆要称之一句太史公!
“你,终于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