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姐哪一日都是素淡的衣服,何须用挑啊。”见发髻挽成,佩环停下手中动作,又将绞面巾子拿过来,等棠梓净完脸后,才转身去寻棠梓要穿的素色衣物。
总归不会认错人的,昨晚就是他。棠梓握着手上的玉佩暗暗想道。
直到都用完了膳,还没见到莲鸿,莫非佩环说今早走的隔壁院子的人是莲鸿。
队伍要启程了,棠梓上了马车,翻开车帘,才发现里面还坐有一人。
“小姐,这是……”和她同时上了马车的佩环惊呼道。
“你先下去吧。”棠梓没回话,笑着朝佩环道,扭头便钻进了马车。
“可这……”佩环在马车外边,进也不是,下也不是,这马车里的可是个陌生男人啊,小姐单独和他待在一起,这可如何是好。
正在佩环踟躇的时候,一双手将她稳稳地拉下了马车。
“嘘,”逐梦挡住了佩环的惊呼声,低声说道“这马车里的不是旁人,是我们王爷,也是你家姑爷,用不着担心,”见佩环信后,又说道“后边还有一辆马车,是装货物的,你若不嫌弃,可坐那辆马车,再不济,也可以和我同骑一匹马。”
佩环连连摇头,表示自己愿意去坐后边的马车。
其实逐梦也就是随口说说,两个人共骑一匹马,这可大大地增加了马匹的负担,她才不会真这样做呢,就是没想到这姑娘这么实诚。
棠梓安安静静地坐在马车里,等听到佩环也有去处后,才往莲鸿坐得地方挪了一挪,今日他穿了一袭月牙色长袍,显得整个人如风度翩翩,气度非凡的贵公子般,倒不像那天所见冷面冷意的冷将军。
“这玉佩可是你落下的?是我在窗下捡到的。”棠梓将手中的羊脂玉一手拎起,一手在下托着递到莲鸿眼前。
莲鸿看了眼棠梓,低头看了眼她手中的玉佩又抬头看了看她,眼角含着笑意说道:“倒真的是我的,恐是昨晚去你房中不小心丢下的,没想到被你拾到了。”
莲鸿看着棠梓平平淡淡的脸色,径直伸手将玉佩拿了过去,别在了腰间。
棠梓在进马车前就悄悄地仔细打量过,他腰间的配饰完整整齐,并不缺少什么,况且就是掉了一块玉佩,自己也是能发现的,又怎会等到她来提醒,才发现丢了东西。
“我看这玉佩玉质上层,入手滑腻,定是王爷喜爱之物又是时常在手里把玩的,王爷可要仔细些,切勿再次丢损了。”
棠梓盯着莲鸿眼也不眨地出声问道。
“如你所说,确实是我心爱之物,以后定是要好好留意,不会再将它弄丢了。”莲鸿语气温柔地回道。
“王爷可知昨夜闯入我院中的人是谁?”棠梓连忙转移话题地追问道。
“这个说来话长,他是我自家弟弟莲生,与我是同父异母的,父亲不喜他这个次子,因此他幼时在府中经常受人欺辱,我待他良善又愿意护着他,他自是与我亲近,只是知晓我娶妻,心有不甘,才故意捣乱,你可千万不要介意啊,我已让人教训过他了。”
莲鸿语气平淡地回道,像是差点被欺辱的人不是自己的妻子般。
“如此倒也谢过王爷了,既是自家兄弟,我也不与他介怀了。”棠梓笑意未达眼底地回着莲鸿。
“不过王爷可否唤人寻来佩环,她是我贴身丫鬟,若不在我身边伺候,我倒有些不习惯。”话虽委婉,可明里暗里都是要赶人走的态度。
莲鸿眯着眼仔细地盯了棠梓一眼,见她面色无常,不像是有何不妥的样子,想来官家女儿多是矫情,坐个马车也要人随身伺候着。
“好,那我去唤她过来,昨夜受了惊吓,今日你倒也可在马车里补补精神。”莲鸿说完话撩开车帘头也不回地下了马车。
从昨夜她就感觉到奇怪,这莲鸿虽与她在后院墙头上见到的人相貌一样,可通身的气质却是不同,一个冷的你无法靠近,仿佛一个眼神就能冰封你,一个巧言令色,能说会道,却给人一种游走花丛的浪子感觉。
这两人怕不是一个人,或者说这个莲鸿不是真正的莲鸿,若真如此,那这端阳王府的秘密可真是多啊,棠梓凝眉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