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当陆完率领大军抵达固安,迎面见到的是站在城门口满面春风的谷大用。
“谷公公亲自迎接,陆某实在不敢当。”
“哪里哪里,陆大人一路行军辛苦,咱家当然应该来接,只不过陆大人呐,你这一趟只怕是白跑了。”
谷大用笑得嘴几乎咧到耳根,得意之情丝毫不加掩饰,弄的陆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谷公公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白跑了?”
“反贼头子已全数伏诛,叛军群龙无首一哄而散,现在仅两三个县城还残存个把流寇,陆大人带着几万大军兴师动众前来却无贼可剿,可不是白跑了吗?”
“什么?”
陆完惊得差点掉下马来:“谷公公此话当真?”
“陆大人,这军国大事能随便开玩笑吗?咱家要是吃饱了撑的胡说八道,主子万岁爷还不把我的舌头割了去?”
“可、可谷公公没带一兵一卒,反贼啸聚数万之众,怎么能一夜之间就全数伏诛了呢?”
谷大用撇撇嘴:“这事儿啊,那就要问两位观察使大人了。”
就算陆完有满肚子问号,他暂时也没机会问,因为李天昊和杨瀚景早已离开固安,飞骑回京去了。
当他们站在朱厚照面前时,对方看了他们许久,却许久说不出话。
他能说什么呢?
啥意淫爽文也不敢这么编啊!
两个人,一包鹤顶红,团灭叛军高层,悠忽而去悠忽而回,不带走一片云彩。
本应该持续三年、战火燃遍北方的刘六、刘七之乱,被摆在大殿上两颗血淋淋的人头提前终结,而现在才是正德五年九月初一,按照原本的历史走向,这场叛乱下个月才正式揭幕。
这算什么?
我还没出手,你就倒下了?
朱厚照意识散乱的在殿里走了好几个来回,才回过神来。
“翔宇,兴邦,你们辛苦,且回府歇息,明日朝会朕自有主张!”
第二天早朝,除了留在前线善后的陆完和谷大用,京城所有官员接到朱厚照严令:全体上殿,谁都不许请假!
众臣来到奉天殿时,惊讶的发现朱厚照居然早早等候在那里,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这货上朝最长迟到记录是一个时辰,从来都是大伙儿等他,什么时候他等过大伙儿?
看起来今天的事儿很不寻常。
确实不寻常。
发端于后世的特种兵斩首战术居然提前几百年在大明朝上演成功战例,能寻常吗?
既然是前所未有之功,那就该有前所未有之赏。
朱厚照看着满殿黑压压的人头,清了清嗓子。
“众卿,霸州乱民造反之事现已平定,朕今日召集大家齐聚奉天殿,就是为议议此番的首功之臣该当如何封赏。”
平乱的事情众臣通过各种渠道已经知道了个大概,但知道详情的人很少,大多认为乱民果然是乌合之众,别看动静挺大,陆完大军一到就雪化冰消了。
这样说来此仗没费多大功夫,能有什么特别的功劳?何必皇帝如此兴师动众?
朱厚照看出了群臣的疑惑,微微一笑,放出大招。
“众卿,此次戡乱,全仗镇抚司千户李天昊、杨瀚景孤身潜入敌营,一举击杀所有叛军头目,致其群龙无首不战自溃。李、杨二卿不带一兵一卒、不费半文粮饷,凛然如天神下凡,立下这等不世奇功,古来名将又有何人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