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作为过来人,老夫建议你最好不要有这种想法,很危险!”
鸿转身望着怀里抱着剑,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身穿褐色长袍,袒胸露肩,一副放荡不羁模样的中年男子。
“阁下是?”
鸿面露疑惑,在他的印象里,不记得自己见过这号人物。
中年男子走到鸿身侧,与鸿肩膀齐平时,扭头低沉的说了一句。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想法?”
“首次私逃徭役者,按大秦律当判处以下惩处,徒三千里,充当苦役一年。”
“看来,阁下就是奔着我来的咯!”
“是,也不是!”
鸿眼神微眯一会儿,随后便恢复了平静。
“我明白了。”
“阁下的好意,我收到了。”
“只是意图私逃徭役这罪名太大,草民自幼体弱,实在是背不动这么大的罪名。”
“何况,我从未想过逃避徭役,自然也就不存在所谓的意图。”
“相信大人慧眼如炬,定不会让人平白诬蔑草民。”
鸿朝着中年男子拱了拱手,语气平淡,没有半点慌张的样子。
秦无忌沉默了片刻,目光一凝,语气低沉。
“小子,你在教我做事?”
“不敢!草民只是实事求是而已。”
“好一个实事求是而已?”
“这是觉得老夫眼瞎,随意诬陷你咯!”
秦无忌不怒自威,蓬勃气血外放,朝着鸿压迫而下,引得路人连连驻足观望讨论。
不远处,负责维持渡口秩序的衙役,微微皱眉,拿着甩棍朝着这边走来。
“江陵府办案,闲杂人等速速回避!”
秦无忌语气冷冽,不容置疑,目光却并未从鸿的身上挪开过。
“大人好大的威风,一言喝退众人,以莫须有的罪名来定我的罪?”
“莫不是觉得草民可欺不成?还是在大人心中,大秦律已然沦为摆设?”
鸿的声音不大,却让周围围观之人都能听清楚他说的话音。
秦无忌眉头微皱,沉思了片刻,彭湃的气血眨眼便消失不见,一副啥也没有发生的模样,三两句话便转移了关注点。
“半个月前,府衙接到清河乡乡长的求救信。信里说,清河乡的河段里,出现了一只妖物,会在夜间袭击过往商船。”
“凡事被这妖物盯上的过往船只,最终都会沉入河底,船上无一人生还,也寻不见尸体和船上装载的货物,甚是怪异。”
“同一天下午,府衙接到另外一宗举报,说清风亭有一少年,时常在渡口游荡,少年气质老成,看起来极度危险。
“其特征便是眼眸如夜空般深邃,又如古井寒潭般平静,眼中时常流露出一股沧桑孤寂的气息,像是活了许久,看破红尘的老怪物。”
“上峰对此很重视,遣本吏过来调查此事,顺便处理河妖一事。”
“列国朝廷对这种夺舍重生的老怪物,向来警惕,甚至是宁杀错勿放过的态度。”
“大秦依法治国,对待夺舍重生之人没有山东六国那般极端,但也不会放任不管,犯了事该处理的自然会处理,甚至更甚山东六国的态度。”
秦无忌满脸笑容的看着鸿,这话不仅是对着鸿说,更像是在为之前的种种来打掩护。
鸿也平静的看着秦无忌,在一众围观群众的注视下,气氛瞬间变得沉重起来。
良久,还是鸿开口打破这沉重的氛围。
“大人说了这么多,草民算是听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