鄞槿、洛阗和方琴,自然都去了褚奚的房间。
褚奚已经缓了过来,告诉他们自己已经无事,然后拿出那个袋子,交给方琴,让她看看,七婶男人的死因。
鄞槿把袋子给她后,她便伸手进去摸了摸,结果摸到了一张人皮下,包裹着散装的人骨,当时确定这就是七婶男人的骨头。
就算看不到,她也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这具尸骸上包裹着一层人皮。
方琴接过袋子,打开后,看到里面的东西,不仅仅是他,就连鄞槿和洛阗也都惊呆了。
正如褚奚猜测的一样,袋子里,是一张人皮,里面的人蛊透过人皮凸显了出来,明显的看出,人骨已经被人拆卸。
借着油灯,方琴拿出人皮,把它在地上摊平,发现这是一张完整的人皮,皮肤上没有一点伤口。
如果是这样,被人皮包裹着的骨头是如何的被拆卸的呢?
在褚奚他们检查尸骨的时候,七婶和王村长这边也有了动向。
褚奚几人离开后正堂后,王村长立刻就警告七婶,如果再听到她口无遮拦,一定不会对她手下留情,七婶也是后怕,连连保证绝不再犯。
同时,她把褚奚早上向她打听寻人的事情告诉了他,当然包括褚奚居然知道他们一夜未归的事情。
她告诉王村长,褚奚可能跟失踪八年的杨二丫有关,说不定她就是杨二丫,这次改名换姓回到这里就是为了找他们报仇来了。
过了回马沟虽然是夏国,但是通往夏国的方法并非只有这一条,何况回马沟地形复杂,既有雨林又有盆地,他们这个小山村非常隐蔽,褚奚他们是如何找到这里的?
他们四人本身言行就很可疑,如果褚奚就是杨二丫,那一切都说得通,她为什么会向她打听寻人的事情,无论她怎么阻止,一定要去向村长辞行?
显然她早就知道,村长他们找不到,也知道村长他们一夜未归。
如果她不是杨二丫,她又是怎么知道的这些的?
七婶的怀疑,引起了王村长的注意,他露出的阴毒的眼神,冷笑道:“管她是不是杨二丫那个贱丫头,他们只要试一试便知。如果她是,立刻除掉,以免祸害更多的人。”
王村长略一思索便有了主意,随着他的表情变化,一个计策在他的心里产生。
方琴检查了尸骨后,得出了结论。
死者是一名四十五岁到五十五岁的男性,身高差不多在一米七三左右,他的死因是被活活折磨死的,而折磨的方法就是,在他活着的时候,活活的被剔骨刮肉,然后又折断他的关节,让他的骨头分开,便于装袋。
有一点是方琴想不通的,就是在没有为表皮做出伤害的情况下,直接在里面进行剔骨刮肉之行的?
看骨头的关节处断痕来看,也不像是人为弄断的。
如果一切都如方琴所说,那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蛊虫。
只要把蛊虫通过耳口鼻进入身体,又能从里到外一点一点的吃到身体的血肉和内脏,最后必然只会剩下一张完整的人皮和人骨。
这个山村里有人养蛊!
不过,有一点是蛊虫做不到的,那就是把拆分人骨。
既不是蛊虫也不是人为,那这断骨是如何做到被拆分的呢?
还有,如果有人在这里养蛊,这个又是谁?是七婶口中谩骂的那位少女吗?
听七婶所言,这位少女跟这里所有的人都有着血海深仇。否则,那个七婶也不会发疯之下,错把她当成那少女,回来寻仇。
七婶说过:她活该死全家。
如果是这样,山脚那边的那座被石墙围起来的人家,可能就是这个少女的家。
看来,她有必要进去那座诡异的房子里看看了。
就在几人思索心中的疑问的时候,突然传来了敲门声,接着就是王村长的声音。
“褚姑娘,能否说句话?”
闻言,方琴立刻收起了地上的尸骸,拿到房间去了,褚奚则去开门,让王村长进屋说话。
“村长,这么晚过来,可是为了七婶的事情?”
王村长点点头,一脸歉意的看着褚奚几人,“让几人看笑话了。老七媳妇突然发疯也是情有可原,希望姑娘不要与她一般计较。”
“自然。”
褚奚自然不会跟七婶计较,毕竟七婶子发疯,也算是她造成。如果不是她让鄞槿守株待兔,抢先拿走了七婶丈夫的尸骸,她也不会发疯。
当然,她肯定不会让村长知道,七婶发疯的原由。
“褚奚有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王村长自然听出褚奚要问的问题是什么,也不遮掩,如实相告。
“老七媳妇今日这么疯癫,主要是得知了老七的死讯,又不见尸首,一时承受不住打击,差点就伤了姑娘。”
“原来如此。”
王村长之所以半真半假的告诉褚奚,一是七婶的发疯必然要有个交代;二则是就是要为试探褚奚身份布局。
对于王村长怀疑她就是杨二丫一事,褚奚并不知道。
既然事情已解决了,王村长也不便多待,便说了句让几人趁着天色还早,早点休息,他也回了家。
等七婶家里的庭院恢复平静后,雨势也逐渐减少了下来,待雨停后,一个人影提着袋子直接出了七婶家,直奔山脚处的那处诡异的房子处。
到了房子处,人影一个纵身跳进围墙,摸进了一个房间,随后消失在夜色里。
距离山村一公里之外的一处山丘上,矗立着山村里祖祖辈辈的坟墓。
一座座坟包如同山丘上长出来的肉瘤,让山丘看起来区别于其他的山丘,看起来的异常的畸形。
在夜色的掩盖之下,几个人手中拿着铁锹,正在努力的挖着一座坟墓。
这座坟墓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周围都是荒草,墓碑上的字也都看不清了,被这几人粗鲁的踢到了边上,淹没在荒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