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牧之,张牧之……”,赵老太爷嘴里不停的念叨着这个名字,又抱怨了句,“管家怎么去了这么久?”
正说着,门外响起管家的声音,“老爷……”,管家提着氅衣一角,小步快跨的进了院子。
赵老太爷瞥向窗外,管家进了屋,看见赵老太爷,说:“老爷,我带着礼品去了,那里根本没人。”
“没人?”,赵老太爷捋着山羊胡,思索道:“不会吧,难道他是在诳我们,那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这时又有一人急匆匆的跑进里屋,“老爷,线人来报,说马匪鹰如是死了。”,来人正是赵府头号家丁鹰犬。
“什么?死了?”,管家惊愕的把赵老太爷扶到太师椅边上,给赵老太爷分析道:“老爷,这是杀鸡儆猴啊!”
赵老太爷坐回太师椅,端起茶杯问:“谁是鸡?谁是猴?”
“鹰如是是鸡,您是猴啊。您曾经也是马匪出身,鹰如是也是马匪,现在有人杀了鹰如是,这摆明了是冲您来的。”
赵老太爷端茶杯的手不由的颤抖,他把身子埋进了太师椅,说:“冲我来的?是黄府的人!”
管家又转头问向鹰犬,说:“是谁杀了鹰如是?”
“就是前几日,在刘家庄被一个姓张的杀了。”,鹰犬把从线人口中听到的鹰如是死亡的大致经过描绘了一遍。
“姓张?”,赵老太爷拱起身,小心的问道:“不会是张牧之吧。”
如果真是张牧之,那就说明他已经投靠黄府了,此子不可留啊。
“不是。”,鹰犬斩钉截铁的说:“说是叫张麻子,对,就是张麻子。”
“张麻子?张牧之?没记错?”
“绝对没错,鹰如是还说,‘脸上明明没麻子,怎么叫张麻子’,张麻子说这事谁问谁死,张麻子就是因为这事杀了鹰如是。”
“……”,赵老太爷对管家吩咐道:“老白,你去把燕府那块地契找出来,你想办法找到张牧之,把地契交给他,他既然留了那个地址,一定是有深意的,说不定我们还有机会。”
“是,老爷。”,管家快步去了库房。
赵老太爷又对鹰犬说:“狗儿,你去搞清楚,张麻子、张牧之是不是一个人。”
“啊?”,鹰犬挠挠头,为难的说:“张牧之我不知道是不是个人,但张麻子绝对是个人。”
“……”,赵老太爷有时候真想给鹰犬一脚,他解释道:“我是让你查查,他们是不是同一个人,明白吗?”
“是。”,鹰犬知道自己又惹赵老太爷不高兴了,接了任务灰溜溜的出去了。
午夜时分,悄然混进杏安城,一直藏匿于乌衣巷的思士邑行动了。
月影西斜,顾南岳睡眼惺忪的揉着眼睛,刚才他打了个盹,被寂静无声吵醒,看样子今晚又是白等了。
这都几天了,思士邑怎么还不来?难道他识出了此阵,还是傻子克高手,他根本就没在意这些?那可是千金唉。
顾南岳正犹豫该不该回去的时候,眼光无意瞥见巷尾拐角处靠着的三个人影,月光撒下半帘白纱,蒙在三人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