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郡王府内,康郡王看着地上的一滴碎片,仍是觉得不解恨。他只要一想起今日的一件件事情,就压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戾气。
萧江宁没来之前,李丞和黄直还不是他手下的两条狗;而现在萧江宁只是路过沁池县,他们竟然敢反过来咬他一口,对他写责问书,还让那些刁民对他评头论足!
还有那个赵家的妇人,全明因他赵家而死,赵家就要付出一定的代价。一个妇人的命萧江宁都要救,她是不是也管的太宽了些。
这口气他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
萧江宁他奈何不了,但是,李丞和黄直两个小官的命,他要定了。
“怎么样,碧云客栈的人怎么说,萧江宁什么时候离开沁池县?”
管家看着康郡王阴狠的眼神有些惧怕,他战战兢兢地回答道:“回郡王,江宁公主一行人明日就会离开沁池县,她们来到沁池县纯属是为了避雨。”
康郡王闻言面色缓和了些许,一个晚上他还是忍的了的。但是随后,不知想到了什么,一双眼睛像是淬了毒。
明日萧江宁启程,就会是那个赵家妇的死期,给他的儿子陪葬应该是她的荣幸。
怎么对付李丞和黄直,他要从长计议。但是她,还不值得他花费什么心思。
“明日,萧江宁一走,你就找人把那个赵家妇给本郡王绑过来。”
管家看着康郡王,陷入了沉思,片刻后,他忍不住开口:“主,主子,这样做会不会留下什么把柄?”
李丞和黄直写了责问书,那责问书的对象可是郡王,此事一定会被皇上知晓。
还有那万民书,现在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若是被李丞上奏折,给了皇上。那到时皇上怪罪,又知道了郡王强掳良家妇女给公子陪葬,那到时可怎么收场。
康郡王丝毫不在意,他轻蔑道:“留下把柄?你觉得本郡王会在乎吗?”
“就算皇上知道了责问书的内容,又能怎样,本郡王是皇族宗亲。随意处置几个平民百姓的命,皇上会在意吗?”
“再说了江宁公主是个公主,她如此出头,我就不信皇上没有什么微词。”
赵宅之内,虽然赵家的一家三口都死了,但是茶花园中属于赵家应得的的那部分租金却是固定的,这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此时的赵家经过修缮和之前并无不同。
而冯雅面上无半分轻松,笼罩在她眉目间的愁绪并无半分减淡。
她有些不敢看镜中清秀有余,艳丽不足的脸,看着这张脸她感到无比陌生,看着这张脸她甚至有些时候有害怕。
忽然,她一甩手,把铜镜挥到了桌下,注视着镜子中破碎的面容,她蹲下身,捂着脸痛哭流涕。
她张大嘴巴,想发出声音,但就算扯着嗓子累到极致,空气中也并没有因为她的努力有什么声响。
她使劲地捶着自己的脖颈,可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她仍然感受不到什么疼痛。捶到她自己身上的拳头,根本使不上力气,她现在就像是一个废人。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老天要这么对她,冯雅的眼中充满着绝望和不甘,她也好想念父亲和母亲。
冯雅看着镜中人,那迷蒙的双眼,别样的心思又渐渐升起。
刚刚,她从百姓的口中,知道了下命令把她从康郡王府带出来的人也是个女子,现在那个女子就是身处绝望中的她的救命稻草。
而恩人明天可能就要离开沁池县,她的时间不多了。
翌日清晨,沁池县迎来了连绵的阴雨过后一个灿烂的晴天。
一行人吃过早膳之后,准备好了行囊,萧江宁又带上了幂篱。
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们今日起的都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