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太后带着一众嬷嬷和宫女走了出去。看见她出来,谢琮赶紧上前扶着她坐在软榻之上。
“皇上一向日理万机,怎么今日有空来看哀家了?”罗太后转了转她的护甲,仿若不在意地问道。
谢琮躬身行完礼:“儿臣许久没来,近日得闲想来探望母后,另外舒窈也在慈和宫养病,儿臣也想看看她的情况怎么样了。”
罗太后闻言看了他一眼,目光有些锐利:“舒窈怎么样,皇上想必应该是清楚的吧。”
谢琮摇了摇头:“母后何出此言,儿臣今日,还未见过她。”
“哀家还没到糊涂到不知事的地步!”
“舒窈顽皮,但不是没有章法的顽皮,更何况每次你们派在她身边的还有侍卫。而今日,一群家丁却能在你们的眼皮子底下把她伤得这么重,我是不信的。”
“从小到大我这个母亲还没罚过她,现在在玄都之内,她却被人打成了这样。”说到此处,罗太后擦了擦自己的眼睛。
“母后,,,,”
“荣王到!”宫人的通报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谢琛大步走进殿中,躬身行礼。
“起来吧。”
罗太后看了谢琛面上一如既往的冷淡,心中微叹了一口气。停顿片刻,她开口道“实话实说吧,舒窈受伤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人俱是无声,没有为她解惑的意思。
室内一时间又陷入了寂静。
半刻钟过去了,罗太后看着他们一直闷着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正准备发作。
谢琮开口了:“母后,那人是谢云。”
他只说这一句话。罗太后听到已经想通了其中的关窍。
津阴王谢怀是先皇堂兄。他在先皇兄弟几个夺位的关键时刻,把宝押在了先皇身上。事实证明津阴王赌对了。于是先皇登基之后对这个尽全力帮助过自己的兄长给予了极高的优待,极大的权利。
而谢云就是谢怀之孙,吏部左侍郎李昌的外孙。他出身尊贵,在家极为受宠,以至于做事对人都极为猖狂,养成了无法无天的性子,说出那些话也不足为奇。谢云自幼在津阴长大,不常在玄都,不认识舒窈也属正常。
先皇在位时,谢怀知本分,可是先皇去后,不知是不是那些优待养大了津阴王的胃口,自从皇帝登基之后他就极为不老实,屡屡挑衅,偏偏还有津郊大营的控制权,轻易动不得。
而李昌又在吏部。他们两家的结合,足以让人忌惮。
谢云今日说出的这些话焉知不是谢怀真正的内心所想。
在玄都极有限的时间内,谢云都能让周围的百姓深恶痛绝,不敢出手,那他的行事作风可见一斑。皇帝已经忍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