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萌并未察觉崔大可的心思。她已经找到了目标,一把拉过原本用来绑油布的麻绳,将还在喋喋不休的崔大可捆绑起来。
崔大可原想反抗,却被一脚踢得安静下来。看着已经被捆成粽子的崔大可,牛萌抓着绳子准备拖往河边。
这一举动吓坏了崔大可,被这样拖拽,别说他的尊严,连身体都会受损。他连忙喊道:“大 ** ,我能走,我愿意跟你去河边,求你别这样对我!”
牛萌撇了撇嘴,有些失望地丢下绳子,拿起扁担:“那就走吧,你要敢跑,我就打断你的腿!”
快去河边吧,二十个人搬麻袋,堆叠起来,像盖房子那样,咬紧接口,前面还要打进木桩!
漏水的地方,得赶紧填满泥巴,用铁锹压实,不能让水再溢出来!
小北河的坝堤暗潮汹涌,危机四伏。所幸李卫东有过抗洪救灾的前世经历,加之小北河坝堤建造得牢固,村民们竭尽全力,即便是七八岁的孩童也扛起石头冲向上坝。不久,险情得到控制。
这时,上天似乎也被人们的努力所感动,终于雨停了。李卫东疲惫不堪,瘫坐在泥泞中。崔山河连忙上前扶住他:“司机同志,您还好吧?”
李卫东抹去脸上的雨水,望向汹涌澎湃的河水,笑着说:“为人民服务,一点不累。”
崔山河看着全身湿透、裤腿沾满泥浆的李卫东,觉得他应该表达感激之情。本可以选择袖手旁观的他,原本可以把卡车开到高地等待洪水退去,但他还是选择冒着生命危险来帮助公社。
崔山河转头对欢呼的村民说:“崔大牛,你背司机同志回房!”
“来了来了!司机同志,请上来。”人群中,一个身材健硕的小伙子跑过来,在李卫东面前蹲下,示意他趴到他背上。
李卫东自然不能接受。这怎么行?让一个大男人背他,这算怎么回事?觉得这更像是《断背山》的情节。如果要背,也应该让自己的徒弟牛萌来背。
一想到牛萌,李卫东就环顾四周,却没有看到她,心里不禁担忧起来。牛萌去挪车已经快一个小时了,按理说早就该回来了。
难道出事了?
正当他扶着小树艰难站起来寻找徒弟时,远处传来一阵喧闹声。“咦,那不是崔大可吗?你怎么被绑起来了?”
“哼,当然是因为他做了不该做的事。大婶,你看到我师傅了吗?”
“司机同志,他在那边,好像很累了,书记正找人背他呢!”
“啊,师傅站不起来了。师傅!师傅!”伴随着焦急的呼喊声,一个摇曳生姿的身影从人群中飞奔而来。堤岸湿滑,她差点跌倒,但她并没有减速,摇摇晃晃地跑到李卫东面前。
牛萌的小脸充满了紧张之情,看到李卫东安然无恙,她才松了一口气。“师傅,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倒是你,这是怎么了?”李卫东指着被绑成了粽子的崔大可。
崔大可此时全身上下都是泥土,衣服、脸上、头上,甚至头发都被弄脏了,显得非常狼狈不堪,仿佛刚在泥坑里滚过十八圈,又遭受了一群壮汉的拳打脚踢。
牛萌仍然沉浸在刚才紧张的情绪中,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关心他人。即使小时候她弟弟牛勇被七八个混混围攻时,她也没有如此紧张。在她的心中,师傅是最亲密的人。
听到李卫东的话,她愣了一下,然后回答:“师傅,我挪车时发现崔大可在卡车底下,他一定在偷粮食。”一路上,牛萌狠狠地教训了崔大可好几次,走得慢了就揍,走得快了也揍。
最终,崔大可只能和牛萌并肩前行,牛萌甚至说他的右脚抬得比左脚高,狠狠地朝崔大可的腿上打了一棍子。
天哪,在这么黑的情况下,你能看清那是黄鼠狼吗?
崔大可早已满腹怒火,但是害怕被打,不敢出声。
这时,看到崔山民也在旁边,他鼓起勇气,挺直脖子说:
“小司机,你别乱说。
我只是躲在卡车下面避雨,不是偷粮食。
况且,你也没有在我身上找到粮食,对吧?
我知道城里人一直看不起我们这些老农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