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疾驰,换马不换人,一行人很快就出了凉州。
然后,忙不迭的脱起了衣服。
没办法,谁让都已经过了小年了,亳州还艳阳高照,一点下雨的迹象都没有呢!
干涸的土地皲裂着,仿佛一张张嘴,在无声的呐喊。
路上累累的白骨,也不知道是人的,还是牲畜、野兽的,看得谢氏姐妹俩和李昶有些不落忍。
一旁的“钦差大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像是习惯了一般。
这,就很可怕!
谢承影不好的预感果然成了真,越往亳州城里走,白骨越多,越能看出临死之时的模样。
“岁大饥,人相食”六个字写在史书上,大家感触不深,然而放在现实里,却让人不忍直视。
谢商陆忍不住去分析对方的死因,越分析越心寒,越心寒越是忍不住去分析,完全陷入了一个恶性循环。
直到进入青龙镇附近,状况才慢慢的好起来。
一来,此地依山傍水,又有青龙观庇护。
二来,这里离夔州渡比较近,容易听到风声,也容易闻风而动。
谢承影长舒了一口气,倒是谢商陆,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来平复自己的情绪。
是夜,谢商陆对着谢承影,恶狠狠的说道:“康乐帝这样,是要写上史书的。”
一种无力感涌上谢承影心头。
她揉了揉眉心,柔声安抚道:“我们,已经尽力了!”
力有不逮,君若奈何?!
谢商陆望向紫禁城的方向,目露寒光。
恶人自有天收。
可老天爷一时有事儿,忙不过来,她也不介意帮个忙。
她上辈子做了那么多年黑医,不介意多添一桩医疗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