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芊芊再次作弄了一下凡俗少年的头发，然后径直走向天源当的后院。

站在传送阵里，取出三块灵石，插入孔洞中，刹那之后，黑市出现在眼前。

并不像上次一样闲逛，而是径直去往可以伪造腰牌的店铺。那位年迈修士，依然在专心地雕刻着某个门派的腰牌，并且只看外观，似乎和上一次瞧见的，不大一样。

“前辈又接着新的生意了？”

“好说，做我们这行的，靠天吃饭，松一下，紧一下的。”

“前辈何必谦虚呢？不入深山，不知山之广阔，不下深海，不知海之浩渺，未曾亲临前辈的店铺，以为这门生意，终究只能糊口，却不曾想到，它是一门发财的捷径。”

“小老儿也可以告诉小友，进不趋要路，退不入深山，深山多艰险，难得乐无忧。小友莫要以为这门生意好做，凡是黑市上的生意，都干系重大，稍有不甚，就会引来杀身之祸。”

“晚辈省得，前辈请看。”

纪芊芊一拍储物袋，取出伪造的天魔教腰牌。年迈修士拿在手里，仔细的端详了片刻。

似是发现了宝贝一般，爱不释手的模样彰明较著。

纪芊芊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上，紧张的情绪，无论如何都按捺不住。

她期盼着的，是尽快揭穿被上官轩，宁菱和戚雄诬陷的事实，年迈修士的神情，分明透露着知晓某些端倪的可能。

可是当伪造的身份腰牌，被还回来时，得到的答复却是：“这枚身份腰牌，不是我做的。”

“前辈，您口是心非，刚才的神情，分明不是这般。”

“抱歉，我只是欣喜于精致的伪造技艺，不过可以给你指条路，不知小友是否愿意相信小老儿。”

“前辈但说无妨。”

纪芊芊长吁一声，她差点以为，线索就此中断，此刻心中的期盼虽然并未成为现实，可是依然残存着揭示真相的希望，能得到这样的结果，总归是一件值得欣喜的事情。

“小友可否帮小老儿取些龙木，如今各大门派的腰牌，基本上都是用它来制作的。”

“敢问前辈，何处盛产龙木。”

“屠龙谷！”

从黑市内走出来，踏入天源当的厅堂，凡俗少年像之前一样，趴在柜台上酣睡，纪芊芊并未吵醒他，而是戴上面具，独自一人行走在月色里。

上弦月洒下的落落清晖，与夜明珠发出的光亮相互交融，白与黄，在这片天地里，浑然一体。

其实还有黑色，纪芊芊的影，和犄角旮旯都被它侵染。

它也和月光以及夜明珠的光亮一起，欢送纪芊芊，走出落霞坊。

明朝或许会是阴雨绵绵的天气，因为月牙儿旁边，躲藏着大片的云朵。

抬起眼眸，眺望天空，瞧见的就是它。收回目光，平视前方，独孤坏冷峻的面容，印在纯白的月光里。

这个家伙神情依旧默然，乍看之下，会以为是万变不变的孤冷脸。

“坏哥哥，别来无恙。”

“纪芊芊，你干的好事！”

“坏哥哥，不可含血喷人。”

“你！”

冷哼一声，然后不再多言，只是寒气逼人的眸子里，分明透着愤怒。

“坏哥哥，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