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闲在严不惭的口中得到无云师弟与严青师叔的讯息,本以为能打探他们的下落,让他喜出望外。
未料无云下落依旧不明,严不惭之父虽与严青师叔同名,但人却死去多时,无法查证,无闲眉头又深锁。
无闲心想船到桥头自然直,深山巧遇与无云交情非浅的严不惭,便是个缘份,至少知道无云还尚存於世。
“若……”严不惭刚开口说话,背脊猛然一寒,感觉到南方有杀气朝北而来,虽然距离遥远,但数量庞大,所凝聚的杀意难以忽视,而且似乎武功犹在先前击败的喽罗之上。
“怎麽了?”铁千雁见严不惭突然不语表情怪异,进而问道。
“有人追来了,数量与武功都不俗。”严不惭向南方一望,远方山林因杀意而模糊。
铁千雁见不到杀意,但月色之下,山谷内的飞禽逃散高飞。
“无闲和尚,我们得走了。”严不惭道。
“你们要走?先消解你们杀人业障。”无闲道。
“那群夜行侍来,会把我们都杀了,这业障就算在你头上。”严不惭指着数个山头外的林间谷底。
无闲张开铜铃大眼,凝神望去,林间确实有阴影移动,道:“不过五十人,贫僧无闲的头保你两性命无虞。”
严不惭佩服无闲的眼力,但他可不会在这坐以待毙,要知道以少胜多需要的是顶尖武力,保护别人不受多数伤害所需的是“全神贯注的心力与庞大武力”,他可不愿任意把性命交给无闲身上。
“要如何才能让我们通行。”严不惭道。
“消业。”无闲道。
“我造的业我一人扛,无闲别多管闲事。”严不惭道。
无闲双手合掌:“阿弥陀佛,贫僧便是来替严施主度业的。”
“你怎麽不去找那些要杀我的人渡他们的业。”严不惭道。
“贫僧正有此意,大家坐下来好好谈,有什麽事不能解决。”无闲道。
“要怎麽解决,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严不惭语意刁难。
“是了,严施主颇有慧根,有当和尚的天份。”无闲喜道。
“当和尚还需要天份?”严不惭道。
“无云师弟就颇具天份,领悟力超群。”无闲道。
“尤云薙有天份到奸淫掳掠。”严不惭反讽。
“无云只是一时迷惘,将来若是大彻大悟,肯定痛改前非,向严施主所言,立地成佛。”无闲坚信道。
“那好,若是我俗事了却,定来向无闲和尚面前消业。”严不惭躬身作揖。
无闲思索道:“施主的俗事仍包刮杀人吗?”
“敌人犯我,杀。世间之恶皆为我敌,必杀之。”严不惭冷峻道。
“不如现下就卸下屠刀如何?”无闲道。
“你连一个尤云薙都搞不定了,还要来开度我,莫笑掉旁人大牙。”严不惭反唇相讥。
“严施主随我剃度出家当和尚,我们一起去找无云回来,开度他。”无闲道。
“我为何要当和尚?”严不惭不解道。
“怎麽,你不当和尚?”无闲反问。
“我为何要当和尚?”严不惭仍是不解。
“当和尚好。”无闲竖起大拇指。
“怎麽个好法?”严不惭道。
“当和尚,头顶光明不生癞痢,暮鼓晨钟作息正常,没有老婆六根清净……”无闲细语连珠说了和尚的优点:“可以说是百益而无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