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燕飞俊脸一白,气息不足道:“什么想不想……别瞎说。我是听有好看的人来求医才出来,怎生是你?林子华,你别以为自己长得好看就能拿捏我,虽说我喜欢好看的人,但我可没有断袖之癖。”
“你有病吧!”林子华上去就是一折扇,“找打是吧!”
“哎哎!”云燕飞捂着头退后一步,他是个医修比不了林子华这个变态神棍。这么一错步,他看到了后面的舒望和枫霁月,当即眼光一亮,三两步上前,微微俯身,端出一幅风流倜傥的笑容。
“两位美人可是有身体不适?”
舒望把枫霁月往前推了推说:“求医的是这位,有些复杂,能不能进屋说?”
云燕飞笑眯眯道:“可以,当然可以,随我来。”
路过温煦时他看了好几眼,看得温煦皱眉,忽地他一拍手,恍然大悟指着温煦道:“你不是那什么……栖霞池的莲花郎君温煦嘛!”
温煦脸色更冷。
林子华来劲了,忍着笑问:“你怎么得知这事儿的?”
“《修真一应知》上写的。”云燕飞掏出几大张印在一起的纸,翻到其中一页说,“一应知每月一更新,专门收录修真界大小事,你们不知道?上面还有寻物启事……哦对,还有悬赏之类的,我们落云谷比较闭塞不流通,要买一应知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对了段家最近是不是出魔了?这也在上面呢。”
果然纸上画着段家的玉千阶,还有各门派离去的人像,画的有模有样,还能动。上头不仅有对于段家魔来源的猜测,还有各大门派长老的安抚语,都是什么不要担心,区区一个魔不为所惧云云。
不过林子华和舒望的注意力都不在那上面,而是翻到后面栖霞池,那上面单独开了温煦的人像,被众人簇拥着,眉眼英俊冷淡,低眉垂眼接过身边人的荷花,身边提着四个大字——莲花郎君。
下一页洋洋洒洒写了他如何斩妖,如何博得栖霞池当地人的喜爱,还说他多么亲和等等,看得林子华大笑不止。
“这谁写的……太、太有才了。”林子华擦着眼泪道,“我还不知道有这呢,现在修真界都玩这么花哨了。”
云燕飞道:“我也不知,反正这东西印的很快,一到月初就满大街都是,眨眼间就被抢完了。”
舒望道:“难怪呢,月初的时候我们都在海上。”
“怪不得。”
温煦从云燕飞叫他“莲花郎君”开始就变了脸,越来越沉,他在旁边站着,眼神冷冷地在自己的画像一扫,微微眯起,指着角落的三个身影说:“莲花童子。”
舒望往下看,这才看到犄角旮旯的里的三个身影。
其中的女人长发高束,披着斗篷推着车——是她本人。
她身侧的男人绯衣红艳,腰间还别着一把折扇——是林子华。
两人都是一手荷花一手莲蓬,被人群挤在角落。
对于他们三人的描写寥寥几句,称他们俩是莲花郎君的侍从莲花童子,而那板车上的是莲花仙子。大抵是画画的人也想不到,怎样美的人会在板车上,故而枫霁月样貌是画的最为模糊的,反倒叫他侥幸逃过一劫。
林子华惊呆了:“什么莲花童子?这简直胡编乱造!到底是谁写的,我非要给他好看!”
舒望哑口无言,看看自己,看看枫霁月,推车上的青年对他冁然一笑,丝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有时候知道的少也挺幸福。”舒望想想,“反正修真界我也没几个认识的人,丢脸的是他们俩。”旋即心情又好了起来,笑盈盈跟推车上的枫霁月聊天。
温煦难得面如破冰,嘴角露出笑纹,眼底似有些幸灾乐祸。
林子华一把抢过来云燕飞手里的纸,嘟嘟囔囔:“我非得看看是谁——还匿名?”他翻到后面,神色忽而一变,转瞬即逝没叫舒望发现,生气地把几张纸塞进袖筒里。
云燕飞道:“干嘛?那是我买的。”
林子华丢给他钱:“我买你二手的,便宜点。”
云燕飞不满道:“你抠到朋友头上了。”
林子华翻了个白眼:“谁跟你是朋友。”
舒望听到问云燕飞:“云同修,这看一次病多少钱?”
她是听说越厉害的医师收钱越贵,枫霁月这十二根骨钉保不齐多少钱,得提前问了清楚,到时候她好给枫霁月写欠条,让他回来给自己还钱。
云燕飞端详枫霁月,大手一挥:“他长得好看,免了。”
“真的吗?”
“真的。”
林子华看她还有点失落,“怎么?不要钱你还不高兴?”
“不是。”舒望摇摇头,叹息道,“我还以为能给他写欠条,赚点利息。”
“您才是抠钱大王。”
“生活所迫。”
温煦漠然听着他们嘻嘻哈哈,看着林子华的背影若有所思。
*
江如云方才休息结束,顺手拿了手边的《修真一应知》细细翻看,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那抹笑意在看到温煦硕大的俊脸时凝固,再看到角落的三个人时崩裂,鞋都来不及穿,跑出门外大喊:“晓雪,晓雪这是怎么回事?”
隔壁的叮呤咣啷一阵,咬着糕点的晓雪探出头问:“师姐,怎么啦?”
江如云指着温煦的大脸,“干嘛给他占了一页纸?”
晓雪不明所以:“他长得好看,不少修士都为了他这张脸买这期一应知呢,这次卖的比往常还要好。”
“你个傻丫头,你看看这是谁。”江如云指头盖住了角落的三个人,移开,指尖对着其中长发高束的女子说,“这个是救我们的那个前辈呀,你把她画的那么小!”
她气得眼睛圆溜溜,黑白分明。
“啊?”晓雪咬断糕点,慌张解释说,“哎呀,我当时一时没认出来,那怎么办呀?这期都发出去了。”
江如云眼珠一转,狡黠一笑:“上次前辈在段家不是狠狠地打了那个段海元吗?”
晓雪头如捣蒜:“对对,好厉害。”
“你还记得当时的模样吧?”
“我记得。”
“你就把那一幕画出来,多画点,要前辈的单独画像。”江如云眼睛一眯,“休要让那温煦占了便宜。”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