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坚早就见过,没什么反应;裴冬堂与白震林常年驻守北地,不曾见过亦不曾听闻独孤家旧事,同样波澜不惊。唯有秦照,走到近前仔仔细细地看了约莫一炷香,长长地叹了口气,弯腰抱拳向独孤雅荻行礼:“秦照,见过——”
“逝者已矣,你我早已无关。既已跟了文如玉,便该尽忠,不必向我行礼。”独孤雅荻却是出声拦下,给文如玉扔了个眼神。
文如玉收到,起身将秦照搀起,“秦先生不必多礼,本王与王妃荣辱与共,先生忠心,不会让先生难做。”
秦照叹息一声,再拜:“王爷一诺千金,秦照受恩,定当尽心尽力,万死不辞。”
这一礼,文如玉受了,而后二人各自归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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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冬堂听得迷糊,倒是白震林先想起什么来,变了脸色:“你是独……”
廖坚一把把他嘴捂了,咬牙切齿:“慎言!”
白震林将他手拍开,朝边上“呸”了一口,满脸嫌弃,“一手的灰。”而后终于仔仔细细打量了独孤雅荻一阵,摸着下巴发问:“你是怎么把王爷骗到手的?”
文如玉:……
他被骗?不对好像真的是他上当受骗才有这婚约,这么说来他堂堂镇北王,英明神武一世,竟然真栽在女人手里了?
他又侧头,看见独孤雅荻含笑盯着他,朝他挑眉,一双桃花眼中柔情似水,能让人心甘情愿沉沦其中,不愿挣脱。
上她的当么……似乎也不错。
独孤雅荻见文如玉瞧得入神,略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道:“他救过我,我要报恩。”
白震林明显不信:“以身相许?”
“嗯……上元夜的时候我被人追杀,走投无路跑进王府,他救我一命,我当然要留下来报恩。”
白震林只信了三分,“王爷会愿意娶你?”
独孤雅荻笑容不变,“我是陈维龙的义女,六艺精通,又与三苗相识,他会愿意。”
文如玉突兀地补充了一句:“之前在南疆,防瘴气的草药是她给的,你们和本王的命都是她所救。”
话未明说,几人都想起他被蛇咬一事来,于是释然。
以文如玉的性子,他才是会以身相许的那一个,遑论这姑娘还救了整个营的兵。
文如玉不知道几个属下的想法如此大胆,亦不知他尚有事情被蒙在鼓里许久才知,见无异议,继续将事情一一安排下去。
“白震林,你去将值班暗调了,莫要惊动旁人。京中盯得紧,你们不能出营,万事小心,七月初七务必亲自值守营门,接应王妃。”
“七月初七?何事之有?”
“王妃要上普度寺进香,本王须得留京,以防打草惊蛇。”文如玉放心不下,又叮嘱一句,“不可出营,只在正门接应,迎王妃等人入营,死守营门即可。”
白震林领命。
“至于大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