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易言坐在房间里,对着桌台上的镜子,仔细地打量着自己的猴脸。他的目光从头顶滑过,落在他的眼睛、鼻子、嘴巴和下巴上,最后又回到了他的眼睛。然后开始做出表情,时而莞尔、时而惊讶、时而受宠若惊。最后露出了一个满意的微笑,站起身来,惬意的环顾自己的房间。
房间内的装饰简洁而精致,墙壁上挂着各样的现代画,每一幅都显得夸张而浮华。屋顶挂下的玻璃悬灯像鸟群飞舞,将柔软的灯光洒在房间里。角落陈列的精美饰品与房间黑白色调融为一体。视野穿过左侧的落地窗,可以看到院外高大的橄榄树盆景,像图片一样嵌在落地窗内,如歌如画。
在房间的一侧,浑身赤裸的徐静珠像头死狗般躺在床上,侧边的床柜上摆放着一些剩余的白色粉末。
陈易言自觉唯有床上的女人与周围的雅调格格不入,他心烦意乱起来,紧接着大步上前,一脚猛地将徐静珠踹出床外。
徐静珠沉声落地,吃痛的尖叫起来,但是看到陈易言的一脸愠色,便赶紧闭上嘴巴,转而温柔的笑着问道:“你怎么了?”
“别把你那套用我头上!”陈易言厉声尖叫,看着她的脸愈加暴躁,这女人竟然不怕他!不畏他!不感激他!反而笑的以为能与他平起平坐!
陈易言无法忍受,俯身抓过一个金属饰品,狠狠地往其头上砸去。徐静珠屈膝抱头,高声讨饶。陈易言听见讨饶声打的更欢,又连着几下,终是把她打的哭出声来。
陈易言长舒口气,心满意足的畅然大笑。他就是喜欢别人怕他,畏他,敬他。他就是要展示自己的权利,展现自己的力量,好让别人射出恐惧的目光,来使他感到自己才是支配一切的皇帝、造物主!
但是这位皇帝也有忧虑啊,他的毒品捉襟见肘。而且毒品贩子死了,虽然没人知道A酒店死者的身份,但他现在是确认无疑的!
这件事让他感到害怕极了,他突然回过神来,自己不是皇帝,也不是造物主。别人怕的也不是他的权利,不是他的力量,而是他的父亲陈曲光!
他开始恼怒起来,暴躁起来,咆哮着对着地上赤裸的女人拳打脚踢,他要重新在女人眼里看到恐惧的目光,来平复缓和自己内心的不安与焦虑。
塞洛斯中心,图书馆。
卢修坐在一个窄小的隔间里面,这个隔间四周都是用消音棉密封的。这样的设计是为了最大限度地减少外部噪音的干扰。房间里面灯光明亮,只有一张桌子,一张椅子,一张窄床。
桌子中央摆着一块漆黑的黯晶,上面刻着的铭纹发出冷白色光芒,一阵阵寒气向外升腾。卢修聚精凝神,左手悬停在纹印上面,右手在本子上飞快的写着、画出,一刻也不敢怠慢。